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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降温 第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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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里,冲着远处阿航他们挥手示意镜头完成了,阿航只好起身去收拾家伙。

暑季镇上的孩子多,午间时刻乡间小路上偶尔有几个中学生骑着自行车“叮叮当当”而过,见到她,开心地冲她摆了个pose,“苡苡姐——”

她笑着回了一声,举着相机,很配合地“咔嚓”一声,“有空来我店里面取照片儿啊。”

“好嘞!”

说完一溜烟人就跑远了。

七月的麦田已经开始泛了黄,她站在麦田里低头翻看着那些图片和视频,看得久了,后脖子被晒得火辣辣的,她换了个方向,揉了揉后颈,一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有个了望台。

了望台在这片平坦的金色麦浪里,是唯一突出的存在,木材搭建起来一个交错上旋的楼梯和三角蓬台,平时都没什么人上去。

她眯起了眼。

今天那台上,有人。

那人正随意地靠在木栏杆上抽着烟,一贯的纯黑色的t恤,一贯的波澜不惊,一贯的……目中无人。

她发现他的烟瘾挺大。

之前张晓武跟她说过,男人抽烟抽得凶,要么就是一个爱好,要么就是烦心事儿多,抽个烟能缓缓神。

温行知这种典型落难青年,一定是后者。

想起他们俩自从那次在小巷子里较劲儿过后,就没再见过了。她成天早出晚归,废寝忘食的,也就每天出门和回来之前,会刻意停留一下,等着对方开门出来扔个垃圾什么的。

可这人像是连生活垃圾都没有似的。

她弹了弹手里的镜头盖子。

这男人,脾气还挺硬。

又有人走上了望台,浑身都透着客气,走到了温行知面前,温行知却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依旧维持着原先的动作,依然散漫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烟。

两个人在交谈。

而他渐渐看着有些不耐烦了,吐了一口烟后,似是朝她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她渐渐想入了神。

“唉?那不是行哥吗?”张晓武冷不防地出现在她的身后开了口,她被吓得一个激灵,瞬间被拉回了思绪。

张晓武挠着头,“行哥旁边那人是谁啊?”

那片烟雾很快消散,她摩挲着帽檐,收回了视线。

而恰恰就在她低头一瞬间,她眼角余光突然看见有个光溜溜的、和土地一个颜色的东西“嗖”地一下从麦子之间穿梭而过……

那个东西她岂止是熟悉,那一刻直接恶心得她汗毛瞬间立了起来,“啊——蛇!!!”

“啊啊啊啊——”

她全然不顾形象地尖叫着往大路边上跑。这一动静惊动了张晓武,张晓武最怕那东西了,一个大男人叫的声儿比她还大。

整个田野上空都响彻了她们二人的惨叫。

她连摄像机都管不上了,几步并作一步地扑腾着跑回了路边,疯狂地跺着脚,恶心得受不了。

张晓武差点哭着挂到她身上去了。

阿航在远处笑得合不拢嘴。

最后她踹开张晓武,瘫坐在阴凉地儿的时候,竟然还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心脏狂跳,半天回不过神来。

张晓武趴在她旁边,哀嚎着命苦,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忽然仰起头凑过来对她说,“老大,好像行哥在看这边儿啊?”

她怔了怔,顺势看去。

温行知就靠在正对着他们的方向抽着烟,刚刚和他交谈的人已经不见了。

距离这么远,谁知道是不是在看这边?

于是张晓武试着冲他挥了挥手,那人似乎是顿了一下,接着抽了一口烟,没回应他们。

阿航走过来递给了他们一瓶水,嘴角的笑还没消,也跟着她们坐下,“老大,咱们这么干,靠谱吗?”

说的是她这个新计划。

她喝了一口水,很诚实,“不靠谱。”

阿航:“……”

张晓武朝天翻了个白眼。

“但是我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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