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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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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来……纪凛无端地回想起那一夜的矿洞之下。

哪怕当时虞度秋和柏朝的声音压得很低,可地方就那么点大,他其实听了个七七八八,回国后又借职务之便,调取了当年虞家那起绑架案的檔案。

远没有虞度秋嘴里说的那么云淡风轻。

他清楚地记得,檔案上写着,受害人因遭受巨大刺激,患上了抑郁症、自闭症和轻度精神分裂。

尽管经过虞家砸钱费力的治疗,虞度秋生理上已经康復,从表面来看与常人无异,但从他的猜疑行为和情感障碍来看,其实心理上并没有完全走出阴影。

普通人的信任和爱恋是随心的,而虞度秋若要信一个人、爱一个人,是违心的。

看似活得最潇洒自在,实则被沉重的精神枷锁紧紧束缚着,囚禁于过去的牢笼之中,连突破自己都做不到。

若非柏朝比他更狠手、更偏执、更妄为,换个人还真不一定能破坏这层枷锁。

“这大概就叫一物降一物吧……”纪凛最终感叹。

卢晴正要接话,突然,余光瞥见某个监控小窗上跳出了一个加粗的红框,设计程序的员工或许得到了虞度秋的授意,还在那人头顶加了个西洋棋的图标——是一个戴着后冠的王后。

卢晴揉揉眼睛仔细一瞧,顿时倒抽凉气:“卧槽,他怎么这时候来了?”

作者有话说:

猜猜小柏给少爷戴了什么?

虞度秋从书房出来,避开人流,悄悄去了趟辅楼的地下室,出来时西装口袋里多了样东西,心里也有了底,哼着歌回主楼的路上,刚好遇见早上惹恼他的某隻小柏眼狼。

离宴会时间尚早,客人都还没来,柏朝站在从大门口延伸至主楼的林荫大道上,正在与人说话,粗壮的树干挡住了另一人的身影,两个人都没察觉他的接近。

大树是前几日移栽过来的百年银杏,在即将到来的十月,树叶会变成金光灿烂的黄色,很适合这个时令。

但虞度秋从本季度的花植册上选中它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下方标注的一行寓意。

他甚至想过,等银杏黄了,满地落叶,两个人在树下支张桌子,喝点小酒,下几局棋,聊会儿天,直至夕阳西沉,秋日转冬。

余生有几个秋天,他就想和这人度过几个秋天。

这不比说些俗套的甜言蜜语浪漫多了?小东西不懂他的用心,还怀疑他的真心。

欠调教。

柏朝似乎与那人聊得十分投机,眼睛专心致志地看着对方,侧脸线条略微紧绷,虞度秋都快走到他跟前了,他余光才瞥见,立刻转头,笑着喊:“度秋,你来了。”

虞度秋脑子里的诗情画意一滞,眉头浅皱,直觉不对劲。

小柏眼狼在外人面前往往会给他几分薄面,依旧喊少爷,很少直呼他的名字。

紧接着,树干后的人跨出一步,进入视线,印证了他的猜疑——

那人恭敬地鞠躬,而后抬起头朝他微笑:“虞总,好久不见。”

虞度秋的心臟微微一紧,下一秒便迅速挂上与平日无异的皮笑肉不笑,刻意将一隻手插进兜里,以吊儿郎当的站姿呈现出放松散漫的姿态,悠哉悠哉道:“费秘书,你怎么提早来了?就你一个人?”

费铮一身剪裁得当的普通黑西装,与寻常公司职员的打扮没什么区别。他虽然身高近一米九,但和他老板一样,总是对人点头哈腰,头也经常低着,寡言少语,存在感十分薄弱。

单看他面相,除了鹰钩鼻略显突兀之外,整体也能称得上温文尔雅,微笑时眼角会显出几道上了三十五岁之后不可避免的眼纹,给人一种成熟男人的稳重感,进入不了大帅哥的行列,放在相亲市场上依旧能秒杀99的同年龄段男性。

完全无法将这样一位亲和谦卑的秘书与割喉杀人的残忍凶手联系到一块儿。

但专案组查到的异常转帐帐户正是费铮名下。

当然也有可能是杜书彦偷用员工的私人帐户,或者找借口哄骗不知情的秘书进行转帐,这年头有几个资本家老板不利用员工为自己牟利呢?

可虞度秋心中莫名有种直觉——就是这人了。

杀害多条人命、多次企图置他于死地的王后,就站在他面前。

费铮直起身,客客气气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是这样的,虞总,杜小姐今天身体不适,杜总留在家照看,很遗憾不能来参加宴会了。他托我送来贺礼表达歉意,祝您和您的家人阖家团圆,幸福安康。顺便让我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刚好遇到柏先生,随便聊了几句。”

话音刚落,虞度秋的耳机里便传来纪凛的骂声:“姓杜的真窝囊,来都不敢来!又想置身事外!”

的确,杜书彦一向巴结虞家,受邀从不敢不到,何况此次虞江月难得回国,多少人想见她都跨不进门槛,于情于理,杜书彦都该来见一见这位曾经促成过妹妹婚约的亲家。

眼下他却推辞了邀约,不仅自己没来,甚至不让杜苓雅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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