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 / 2)
“你……”
霍纸想问又犹豫了,林炎的身世和经历注定他会有许多秘密,他在危难之际自己没能出手相助,如今便不该多嘴。只是阴阳关乎修行者的修行之道,若林炎离家之后一步踏错……不会的,一个时刻铭记老祖于心的林家子孙,不会的。
林炎默不作声观察着霍纸瞬息万变的表情,见他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给憋回去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想问便问,憋坏了爷可是会心疼的。”
霍纸被他说得脸皱成个包子。
林炎捏捏他没伤的那半脸,总算有点笑模样了。
霍纸没再揪着这个话茬,他派林炎回去找器皿,这些害人的血必须带走。
“带走干嘛,”林炎笑意渐冷,眉眼间又恢復了方才的冷冽,“我要的是把它们放在这的人。”
霍纸很清楚这些血水来之不易,它的主人不会轻易弃之,可他来得过于突然,他俩又在这停留了太久,血水的主人怕是短时间都不敢再回来了。
林炎勾起嘴角,神秘地朝霍纸眨眨眼。
霍纸起身靠树,由着林炎折腾。
林炎的手段简单粗暴:他熄灭了血水周边的业火,再从衣服上撕几块布条挂到附近的树上,乍一看就好像是有人在跟血水多方周旋之后,被血水消溶得尸骨无存。
“阿纸觉得我这现场布置得可好?”
霍纸挑起大拇指,血水被业火刺激得够狠,的确很有才吃过人的气势。
“那人始终没敢露面,我猜是他尚且不能完全掌控血水,以免来人激发血水凶性把他也给吃喽。”林炎森然一笑,“我们找个舒服的地方等着,他早晚会回来的。”
等待漫长且无聊,霍纸习惯于此,林炎却很不耐烦。
“我脖子上是不是爬虫子了,我怎么浑身都痒痒呢,阿纸快给我瞧瞧。”
“我腿麻了,阿纸给我捏捏。”
“我这裤子撕布条撕坏了,冷,阿纸……”
霍纸忍无可忍,把自己的大红风衣一脱,扔他脸上。
林炎深吸一口:“啊,真香。”
霍纸忍了又忍,才没把人从十几米高的树上踹下去。
林炎腰缠红风衣,整个人又成了骚气满满的调调。
霍纸朝他比个噤声的手势,林炎很懂似的点点头,嘴巴抿成一条线,猫一样蹭到霍纸身边,跟他贴贴。
霍纸浑身僵硬,生怕身下的细树杈撑不住,把他俩都扔下去。
他们就这么直等到天亮,也没见人回来。
霍纸瞅瞅靠在他身上打瞌睡的林炎:“要不你先回去,吃过早饭再来。”
林炎撩开一边眼皮,懒洋洋地说:“我都被溶在下面了,怎么回去吃饭呐。”
霍纸怔了怔:“你的意思是,那个人要先确定昨晚来到这片林子的人是谁,才会回来?”
林炎笑嘻嘻刮刮霍纸的脖子,又在霍纸恢復得差不多的脸上轻摸一把。
“这山里也就饭庄夜间有人,如果是你趁夜深人静时在这玩血,那是饭庄少了两个客人让你安心,还是哪哪都没少人让你踏实?”
霍纸咂咂嘴,还真是。少了两个客人,麻烦的是饭庄,如果后续没人报案,那这两位失踪的客人会被认为是没结帐偷溜了,饭庄新建,轻易不会为这点事报警,这事便不了了之。客人闯进林子是偶然,被血水溶掉是毁尸灭迹,没人发现血水的秘密,那么对方就会回来取走血水,以后真有人报失踪案也与他无关了。
这比凭空多出两个半夜闯进深山老林的人要令人安心得多。
他们被溶了也更有可信度。
林炎换个姿势,把支棱着上半身的霍纸按到自己胸口,强迫他闭会眼。
“最快也得天黑,你见哪隻老鼠敢光明正大露脸的。”
被按在林炎胸口听他心跳的霍纸内心缓缓升起一个问号。
“你早知道他昨晚不会回来,咱俩干嘛要挤在一个树杈上?”
回答他的,是林炎胸腔震颤的一声轻笑。
许是沉稳有力的心跳有安神之效,霍纸听着听着还真泛起困意,他不睡觉也不要紧,但是睡过去了就能更好地与灵树连结,毕竟树也需要休眠,锻造出的纸人亦不能例外。
林炎慢慢靠到树杈上,展臂拨开头顶的树枝,让清晨柔和的阳光投射下来,照在他和霍纸的身上。
霍纸苍白的脸颊晒出隐隐的红晕,林炎低头看了半天,确认他脸上的伤完全愈合才放下心来,小心翼翼从裤兜里摸出一张薄薄的纸片,并指为笔,力透纸背,金色字迹一闪即消,纸片仍是白白一张。林炎把这张白纸折成飞机,哈气之后轻掷出去,纸飞机摇摇晃晃钻过树丛,飞上天空,滑翔至地面看不清的高度,摇摇晃晃飞远了。
林炎收回目光,又去看霍纸的脸。许多年前,没爹没妈的他最喜欢这么躺在霍纸身上,那是他并不漫长的人生里为数不多的宁静时光。离开焚城这些年,他一时一刻都不曾拥有过的,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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