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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Chapter 88(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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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子弹旋转飞向吉普车油箱。

——轰!!

吉普整车爆炸,玛银被气流狠狠掀飞,落地狼狈滚出了十来米,一头撞在桥栏上!

玛银只觉头一蒙,额头鲜血放闸而出,滚热粘稠的鲜红一下盖住了左眼。

手|枪已经不知道被爆炸掀到哪里了,她大口喘着气,摸索扶着桥栏起身,模糊的右眼看见远处那道身影逆着光,从容不迫将衬衣袖口一道一道卷在手肘上,然后从后腰拔出一弧雪亮短匕,握在手中一步步走来。

他的身影劲瘦挺拔,十年前那一丝青涩的锋芒毕露已经消失殆尽,变得沉稳、内敛而强大,但那敌意没有变。

那从当年到现在都无法掩饰的针对和怨恨始终没有变。

“……来啊,解千山。”玛银把手探向怀里,喘息着笑起来:“为什么不敢坦坦荡盪地来见我?”

路灯从高处斜斜照在吴雩眉角,映出了口罩上冷淡平静的双眼。

“你毁了我的家,害死我父亲,还苟延残喘活了十年。利用别人的性命多活十年感觉如何,嗯?”

吴雩恍若未闻。

玛银喘息一停,从怀里抽出一把乌黑哑光的三棱|刺柄,含着血腥轻轻问:

“准备好偿还这笔血债了吗?”

话音未落,她突然箭步而上,力量之猛、速度之快都彷佛刚才的撞击不曾存在。三棱|刺凌空撞上匕首刀锋,当当当不知多少声暴雨打梨花的亮响,震得人耳膜发蒙,倏而叮!!一声死死格住匕首,三棱|刺在近战中的绝对优势一览无余,然后飞脚把吴雩当胸踹了出去!

玛银那马丁靴底是带钉的,吴雩从八楼摔下来的胸骨错位根本没有癒合,这一脚当场让他喉头衝出血腥,一下浸透了口罩,倒衝出去数丈后反手将刀尖刺进地面才勉强站住。

还没等他拔出匕首,玛银凌空已至,足尖倒挂上他脖颈——她身体轻但肌肉结实,爆发力极强,转瞬一记剪刀扫,眼看就要把吴雩当头撂倒!

以吴雩这种体型面对剪刀脚翻摔,只要一旦沾上地,那是根本没挣脱的。电光石火间他仰面倒卧铁板桥,上身完全后仰与地面平行;这柔术确实已经练到非常精湛的地步了,倒卧至最低点时他后脑勺黑髮与地面一碰,劲风贴面而来——

唰!

玛银大腿、小腿到皮靴绷成直线,与他鼻樑平行扫过,落地同时三棱|刺出手,吴雩连躲都来不及便脸颊一凉,热血随刀锋一溅而起,口罩繫带随之断裂。

玛银冷笑扭头:“让我来看看你这张令人生厌的——”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

远方的黑夜、广袤的荒野、断桥尽头的熊熊大火,都在那一瞬间化作微渺光点,风一吹便飘扬散去。

吴雩侧颊鲜血从半空中缓缓落下,他转过脸无声地张口用缅甸语说了句什么,落在玛银空白的瞳孔里。

口罩无声落地。

下一秒,吴雩发力勾脚,膝弯绕颈,凌空飞身十字固;玛银只觉眼前划过闪电,咚一声被他狠摁在地,手腕、手肘、肩膀关节咔!咔!咔!!三声亮响,反关节扭到极限,登时发出惨烈的尖叫!

“你的家被毁了,那我的家呢?”吴雩喘息着嘶哑道。

十字固一旦成型就不可能解脱,他双手、上身、腰胯及双腿全部集力在玛银那一条手臂上,玛银整个人被他双膝弯摁在地面,犹如困兽挣扎,除了尖锐的叫喊什么都发不出来。

“我的家乡没有学校,没有农田,没有医院,甚至没有一条最便宜的能走车的水泥路,祖祖辈辈活着跪在罂粟丛里,死了埋在罂粟园边,我的家乡凭什么被你们毁成那个样子?”

玛银的手臂一寸一寸、一分一分、然后一厘一厘地接近折断,她发不出声来,只能张着嘴痉挛,感觉到骨骼被活生生挤压直至濒临碎裂。

“今天这座桥上只能有一个人活着走下去,那个人是我。”吴雩仰卧在地面对夜空,粗喘着说:“因为这世上已经没人在等你了,但还有一个人在等我回家。”

玛银眼珠急剧放大,她的关节骨终于一折——

碎骨之痛席捲全身之前,突然!

砰!

枪声猝然响起,子弹打在吴雩耳边,是刚才上来就被撞翻但没被碾成肉泥的另一名摩托车手!

那人可能是因为戴着头盔,落地后没当场摔死,不过饶是如此也昏迷了半天才醒来,正满脸是血地俯在地上抓着枪。眼见一击没打中,他刚要挣扎着再瞄准,但吴雩眼珠一凝,迅速蹬开玛银起身,甩手扔出匕首。

呼呼打旋的刀锋飞出数十米,摩托车手猛一躲避,刀尖错过咽喉,“当啷!”一声将手|枪远远打飞!

摩托车手也是真的毒贩马仔习性,怒骂一声就踉跄奔去捡枪,趁着这时吴雩疾步退后;但杀红了眼的玛银却不管不顾地起身衝来,情势突变措手不及,吴雩后腰一下抵到桥栏,只见玛银已经正面扑到了眼前!

一股杀意直衝吴雩心头,他几乎是本能地按住身后桥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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