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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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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内外的相声

官差大哥打断二人的相声表演,苦笑道:「这话不能抢先说,那郭家状纸写的清楚,范公子正是因为那椿事情怀恨在心,所以才会半夜拦街行凶。」

柳氏问范閒:「酒楼上最后是什么结果?」

「我把他家一个侍卫鼻樑打断了。」范閒自责说道。

「你没什么事儿吧?」

「我怎么能有事儿?当时酒楼上人都瞧见了,我是个不肯吃亏的人。」

柳氏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对差役说道:「您听听,怀恨在心的,自然是吃亏的人,我们家少爷占了大大的便宜,难道还会怀恨在心?」

差役向来只在公堂上听讼师胡搅蛮缠,哪见过还没上堂就率先自辩的架势,早傻了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柳氏毫无烟火气地一伸手指,差役手里便多了一张银票,一瞧之下,两眼放光。

柳氏已经回復了一位夫人应有的自矜与高贵,淡淡说道:「这衙门,我们会去的,我们要去瞧瞧郭家玩的什么名堂。不过可不能这个时候去,你回去告诉梅大人,什么时候那位郭公子上了公堂,我们家的人就去公堂与他对质。」

一个差役心想这不合规矩啊,哪里有来拿人却拿了一手银票回去的道理,正准备说话,却被那个小头儿拦住,应了声是,便赶紧退出了范府。

范府终于回復了清静,花厅之中除了柳氏与范閒之外再无旁人。范閒微笑看着柳氏,心里想着,如果这不是自己的敌人该有多好,他今天见识了对方的手段,无来由地生出一分欣赏来,虽然范府家大业大,但是被郭家搞了个突然袭击,府中父亲又不在,柳氏能够处理的清清楚楚,场面上不落下风倒是小事,关键是争取了许多的时间,以便处理。

果不其然,柳氏喝了一口茶,淡淡问道:「你弄这样一出,究竟是为了什么?」

范閒笑了笑,说道:「父亲一直希望我能快速在京都扬名,我想了一想,这写诗弄文实在是没甚意思,如果能够和当朝尚书家打场官司,自己一定会出名快许多。」这自然是玩笑话。

「你打便打吧,还非得亮明身份去打,似乎生怕不嫌麻烦。」柳氏的话里带了一丝怒气。

范閒恭敬回道:「只是想出口气,这打人如果不让被打的人知道是我打的,这口气怎么出?」

柳氏看了他一眼,觉得面前这个俊俏小子比自己那儿子不知道成器多少倍,虽然表面上似乎也在做些横行霸道的事情,但看着这身气度和稳重,就知道他心中自然有数,不由叹了口气,心头有些失落。

范閒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微微一笑好奇问道:「姨娘,您先前为什么帮我?」

柳氏缓缓抬起头来,眉眼边缘已经有了一些细细的纹路,她似乎有些惊诧少年会说话如此直接,想了一会儿之后才幽幽应道:「我虽姓柳,却是范家的人。」

范閒盯着她的双眼,知道这个女人说话不可不信,不可全信,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

花厅里安静的连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

……

……

「梅大人是我父亲的门生,我已经派人去取信去。你父亲此时应该也已经得了消息,相信不会有什么事,顶多赔他们几两银子。」柳氏闭上了双眼,似乎有些疲惫,「下午让管家陪你去京都府,籐子京昨天夜里跟着你的,今天就不要再跟着去府衙了,免得太招摇。」

范閒有些好奇地看着柳氏依然美丽的脸颊,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样一个家中既有背景,自己又如此能干的女子,为什么会甘心嫁给父亲作妾。

过了正午,范府已经将一切事情都准备妥当了,该打点的地方都打点了,该走的门路也已经提前知会了,又派下人去打听清楚,郭保坤已经被担架抬到了公堂上,柳氏才有条不紊地安排马车,派点人手,簇拥着范閒,像个得胜的将军一样往府衙开去。

坐在马车上的范閒并不是很在意这趟公堂之行。他打郭保坤是真地为了出气,第一次发现对方看若若的眼神不对劲的时候就想打了,在靖王府诗会上被对方言语侮辱,更是增加了他动手的决心。只是自己初入京都,就闹出这么大动静来,虽然自己也留了些手段,但依然怕待会儿难以收场。

但他依然要打,打人是手段,关键是要看打人能取得什么样的效果。而范閒之所以要打郭保坤是基于三个理由:一是想借此看一看父亲大人在京都官场之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实力,好为日后做安排,父亲在这些方面对他总是遮遮掩掩,如果直接问肯定不可能得到明确的答案,而且同时可以印证一下范閒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某个疑问。二是在自己的身上泼些脏水,无论如何,上了公堂,似乎便要坐实了范閒纨裤子弟霸道无理的形象,而这正是范閒所希望的,因为他正在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某个度,「宫中」对自己的好感度——虽应父亲要求,树立自己才子的一面,却时刻做着臭名远扬,让「宫中」主动退婚的打算——一切为了鸡腿妹妹。

第三个理由很简单:郭保坤确实很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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