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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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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往刑部一递了事。既然是「和稀泥」,那断断然不能让案子在自己的府上变成铁案,所以他有些担心地望向范閒和郑拓。

郑拓当年曾经在梅执礼衙中当过一段时间的师爷,自然知道这位老东家担心什么,呵呵一笑说道:「真是荒唐可笑,想那诗会之上,才子云集,人多嘴杂,范公子这首诗一出惊艷,自然有人抄了出去,旁人知道这乎诗也不稀奇,更关键处……」

他冷冷看了宋世仁一眼,讥笑道:「难道范公子患了失心疯?下午才作了这首诗,夜里就会跑去打人、而且一边打一边吟诗?!且不说那种场面太滑稽可笑,只说明摆着说明自己是谁,傻子才会这么笨吧?这明显是有人与郭公子有仇,又知道范公子与郭公子前些日子在酒楼上的龌龊,所以才刻意误导郭公子,以为行凶的是范公子。」

几句公子公子下来,倒也说的有理。只是一旁微笑默然站着的范閒听见他说——傻子才会这么笨,不由尴尬地咳了两声。而坐在轮椅上的郭保坤早已忍不住,痛骂道:「休想巧辞狡辩!这个私生子仗着范府权势,根本不将王法看在眼里,所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听见私生子三字,郑拓的脸一下就阴沉下来,深深觉得少爷将对方揍到轮椅上,是个很英明的举动,冷冷说道:「郭公子身为宫中编撰,还是注意下自己的言辞,虽然知道您是心中有气,但这气也不能乱发,毕竟您是太子近人,伤了宫中体面,就不好了。」

这话一是刺郭保坤,二来也是暗暗点明,如果论起权势来,范府是无论如何也及不上身为太子近人的郭家,郭保坤前面的那番话直然是站不住脚的。果然,栅外百姓议论纷纷,已经有更多的人相信范閒是无辜的。

范閒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内心却是对郑拓十分佩服,自己昨夜安排的一些事情,都被郑拓利用上了,并没有什么遗漏。说来奇怪,宋世仁这个状师倒不像郭保坤那般着急,他微笑说道:「府尹大人,我家公子受了伤,可否先行下去休息?」

梅执礼点了点头,让衙役带着下人将犹自愤怒不已的郭保坤领到后面去了。这时候,宋世仁才转过身来,对着范閒与郑拓行了一礼,说道:「如此说来,范公子是不肯承认打人之事了。」不知为何,郭保坤离开之后,他的脸上神采就显得张扬了许多,似乎觉得马上才会是真正的战场。

郑拓和范閒同时一笑,没有说话,开玩笑,牛栏街那么黑,一无人证,二无物证,你拿什么证明是我们打的人?而且状纸上说的清楚,郭府的家丁护卫都被迷药弄昏,如果你再让他们来作证「打人者范閒也」,也没有人会相信。就连梅执礼是皱了皱眉,将宋世仁唤到前面,低声说道:「今天就先这样吧。」

宋世仁却是一拱手,皱眉道:「郭公子堂堂编撰,当街被打,这是何等大事,岂能草草结案。」

梅执礼一怒,说道:「本官何曾说过结案?只是押后再审,你郭家只说被打,总要拿出打人的证据来。」自古刑不上大夫,就算范閒不是秀才,估计京都府衙也不可能对他用刑,所以要让范府自己开口,那基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料宋世仁回过身来问道:「范公子昨夜一直都在府中?」

郑拓应道:「正是,阖府下人可以作证。」

宋世仁冷笑道:「传人证上来。」梅执礼这才知道还有变数,点点头,便有郭府的人带了一拔儿人上了堂,这些人打扮服饰各异,职业也不一样,有卖汤圆的,有打更的,有在街口等生意的轿大,甚至还有一个暗娼、不一而足。

郑拓微微皱眉,感觉有些不妙,旁观的人群却是好奇道:「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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