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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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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是父,妻是妻,妹是妹,言冰云是下属,结交之辈都有利益纠葛。」范閒不知为什么在海棠面前这般坦荡,「你当我是冒充孤独也好,模仿绝望也好,总之我这官做的不轻鬆,我这……儿子做的也不快活。」

海棠眼眸流转,与天光争一分明亮,说道:「范大人莫不是要与我做个友人?」

「友不友的暂且不论。」范閒说道:「至少和姑娘待在一处比较放鬆。这就已经是我极难获得的享受。」

「若我也对大人另有所图?」

「你图不到。」范閒回答地极有信心。

「大人似乎忘了我们之间也是有仇怨的。」

「无妨,至少现在若有人要来杀我,姑娘一定会帮我出手。」范閒骨子里掩藏了许久的惫赖,终于透露了少许。

……

……

「范大人。我一直有些好奇,你……为何会愿意来北齐一行。」海棠笑吟吟地望着他,其实南方官场上的事情在北方也不是什么秘闻,当然知道其中奥妙与天子家地那些关係。

范閒笑了笑,说道:「……不告诉你。」

海棠气结,范閒却一个翻身下了躺椅,伸了个懒腰,说道:「我饿了。」

海棠应道:「屋里有米,井底有水,圆中有菜。你自己做吧。」

范閒叹息道:「当男人……对除了老婆之外的任何女人说他饿了的时候,通常是在说,他肚子里的酒虫饿了。」

上京城最豪华最清静最有格局的酒楼。就是百岁鬆居,今儿个有贵客到。这客相当的贵,所以百岁鬆居的老闆亲自在门外侍候着,将酒楼里所有的客人全恭恭敬敬请了出去,留下了一个空旷清静的三层楼。

酒楼里的掌柜自然觉得讶异。老闆却是没做解释,这位老闆也是在朝中有眼线地上等人物,早就瞧出来了那一男一女的身份。男的是南朝诗仙,女地是皇帝的小师姑,这两个人加在一起,是可以在皇宫里压石路散步的角色,更何况一个酒楼。

临街的雅间里,范閒一面斜着眼望着街上的景色,一面往自己地嘴里灌着酒,喝了三杯却皱了眉头,喊老闆进来换了。

老闆见他面色不好。顿时弱了想求诗仙墨宝的想法,去换了北齐最出名的青米子。

范閒喝了一口,点了点头。

海棠有些讷闷问道:「先前是五粮液,全天下最好地烈酒,范大人不满意?」

「我确实爱喝烈酒。」范閒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面色有些怪异说道:「但现在就是不想喝五粮液,因为那个酒有些熟悉的味道,让我不能太放鬆。」

五粮液有庆余堂的味道,有姓叶的味道,有与范閒相关的味道,他今日不喜欢。

海棠回復沉默,只是看着范閒饮酒,灌酒,眼睛却越来越亮,似乎在欣赏一个很有趣的事情。

……

……

醉意渐至,范閒眼中略有迷离之意,笑容也渐趋疏朗,说道:「是不是觉得我这生幸福,偏生却扮个借酒浇愁的模样,看着有些滑稽可笑?」

「少年不识愁滋味……」范閒执箸敲碗轻歌,这是他转世以来「抄」的第一首诗词,此时回忆当年,更有复杂滋味。

他轻声再歌:「留余庆,留余庆,忽遇恩人;幸娘亲,幸娘亲,积得阴功。劝人生,济困扶穷。休似俺那爱银钱、忘骨肉的狠舅奸兄。正是乘除加减,上有苍穹。」

这是红楼梦中巧姐地判词:留余庆。

海棠的眼睛更亮了。

范閒长叹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海棠姑娘,你莫理我,由我一醉便好。」

为何要醉?男人要喝酒有很多种理由,最充分的理由便是情绪黯然,压力袭身。范閒此行北齐,获知神庙之秘,缔结两国邦谊,成功收拢北方谍网,怎看也是春光明媚,却不知他为何黯然,那压力又是从何而来?

其实很简单,黯然是因为一颗心无着落处,范閒在山洞里与肖恩说过,他是世间一过客,所以始终是在以观光的心态在看待这个人世,纵使沉浮十八载,却依然与这个世界有些隔膜感,若没有婉儿,若没有妹妹。若没有五竹那个傢伙,范閒真恨不得洒然一身,自去世间快活。

压力却来自于山洞里的那番对话,陈萍萍让范閒把眼光放高一些。甚至高在天下之上,范閒在知晓神庙所在后,便开始明白了,开始独自承担这种压力。而这个事关天下的秘密,压榨了肖恩数十年,不知道要压榨范閒多久。

若去神庙,自然是百死一生,自己想守护的人怎么办?若不去,则永远无法知晓当年地事情。范閒好生恼火,不知道之前。恨不得把肖恩的脑袋挖开,真知道了,却恨不得自己永远不知道。

本来以安全起见。他应该回到京都,在官场上与商场上好生风光几年,而将神庙的事情永远埋在心里,但又总有些不甘心。所以他有些恨自己为什么会对叶轻眉……会对这个肉身的母亲如此念念不忘,所以他不想喝五粮液。甚至看着手中地玻璃酒杯都有扔到地上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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