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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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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几个,给州里的指挥同知写了封信而已。」

这时候争吵中地二人才听出了范閒的声音,同时间被吓了一大跳,半晌后才讶异说道:「是老师?」

范閒伸手在太阳穴边搓了两下,将眉角的胶水搓掉。眉毛归了原位,那张清秀英俊的面容回復了原本。他进屋之后忘了卸掉化妆,竟是让两个吵地兴起的人没有认出来。

他苦笑一声说道:「吵架也要关起门来吵。这是我听着了,如果让外人听见了……只怕还以为我老范家出了什么欺师灭祖的大事情。」

……

……

庄园地大堂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想到自己争吵的内容全数落在了范閒的耳中,

不论是史阐立还是杨万里都有些尴尬。

二人请范閒当中坐下。分侍两旁,虽然年龄上范閒要小些,不过老师学生的荒唐辈份在这里,总要做到位。

杨万里有些头痛地摸了摸脑袋,忽然间想到范閒最后那句话……欺师灭祖?他霍然抬起头来,大声嚷道:「大人!我可没那个意思。」

范閒好笑望着他,知道杨万里乃是闽中苦寒子弟出身,最是瞧不起贪官污吏。而且性情直爽火辣,不然也不会就这样贸贸失失地闯上门来,开口问道:「富春县离杭州足有两百里地,你一个文官不带衙役就这样疾驰而来,当着本官地面骂本官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这不是欺师……又是什么?」

他是开玩笑,但这玩笑的重量却是杨万里承担不起。但杨万里的性情着实耿直。将牙一咬,走到范閒身前一揖到底。沉声说道:「学生有错,错在不该在大人背后妄言是非。」

范閒微异,心想这厮怎么转的这么快。

不料杨万里话风一转,直挺挺说道:「不过老师既已回府,当着面,学生便要说了。您也知道学生向来不忌惮直言师长之过。」

「讲吧。」范閒没奈何道:「你就这个孤拐个性。」

「大人此次下江南为朝廷理财,学生以为大人有三不该。」杨万里根本没有听进去范閒对自己性情的评价。

「三不该?」范閒唬了一跳。本以为只是苏文茂那个挨千刀收银子的问题,没想到居然来了个三不该……你以为你迟志强在牢里唱十不该啊!

「大人一不该纵容属下沿江搜刮民财,役使民力。」杨万里昨天一夜没睡好,才下决心来杭州当面「进谏」,沉痛说道:「京船南下,沿江州县官员刻意逢迎,送礼如山,而且还驱民夫拉船,江南一带水势平缓,如果不是那艘大船故意缓行,哪里需要纤夫?此事早已传遍江南,成为笑谈,而沿江州县官员所送之礼何来?还不是多加苛捐杂税,搜刮民间所得,大人不该身为监察院提司,却无视国法,收受贿赂,无视民心,劳役苦众!」

范閒像是没听见一般,挥手让史阐立去倒了杯茶,咕嘟咕嘟的喝着。

杨万里见他如此表情做派,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门师是不是真地生气,但也让他的怒气更盛,直接说道:「大人二不该调动江南水师兵船护行,虽说大人有钦差身份,但既然一开始就没有亮明仪仗,反而星夜前行,这已是违制,既是潜行,又调官兵护送,违制之外更是逾礼,惊扰地方,鬆驰防务,实为大过。」

范閒噗的一声喷出口里的茶水,笑骂道:「你要我被人砍了,你心里才舒服?」

他挥手止住杨万里接下来的话,开口说道:「先说这两不该吧。」他略一斟酌,「你所说沿江收礼一事,我也听到些许风声,确实影响极坏,据京都来信,此事似乎在京都官场之中也成了一件荒唐笑谈,都说我小范在京里憋坏了,一下江南便恨不得刮几层地皮……」

杨万里听他说话,心头微喜,进言道:「正是,且不论违法乱纲的问题,单说这影响,便对大人官声有极大……」

「是对你的官声影响极大吧?」范閒嘲笑说道:「先前你就说如今没脸见人了,万里你一心想做个青史留名地清官,却摊上我这么个大捞银子的贪官门师,想必心里有些不豫,我也理解。不过……」

他话风一转:「不论江南官员如何看,百姓如何看,京中六部如何议论。旁人不去理会……问题是,你是我地门生,怎么也会认为本官会贪银子?」

杨万里一愣。心想您那艘大船的丰功伟业乃是事实,证据确在啊,如今人们都传说,之所以范提司下江南要搞地神神秘秘。分成了北中南三条路线,为的就是一次性地贪齐三路的孝敬,难道别人说错你了?

「我有地是银子。」范閒望着杨万里,大怒骂道:「我何必还要贪银子?你这脑袋是怎么长地?」

「你与季常还有佳林三人,如今外放做官,每月必会收到京中老爷子送去的银两,这是为何?还不是怕你们被四周同僚地金钱拉下水去,我对你们便是如此要求。更何况自己?」

自从去年春闱外放之后,杨万里等三人按月都会收到京都寄来地银票,数量早已超出了俸禄,这事情其实与范閒无关,他也想不到这么细,全是范尚书为儿子在细心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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