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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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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原、朝阳、黑骑

边露出一抹白,太阳公公还在揉眼,并没有睁开,淡罩在草原之上,并没有让人们的视线变得好起来。昨夜狂欢之后的小部落民众,还沉浸在酒意与睡意之中,应该感受不到晨日的召唤,但是渐渐的,部落帷帐之中,隐有声音响起,似是有不少人醒了。

惊醒部落民众的不是初升的朝阳,而是来自部落后方如雷般轰鸣的整齐马蹄声,以及部落侧前方一大片嘈乱的马蹄响声,四面八方,似乎有无数骑兵正靠拢了过来。

晨光之中,范閒面色平静,最后看了海棠一眼,从脚边拾起她送给良子的小刀,郑重地放入怀中。

“再见,我希望不要再等上三年。”范閒很认真地对海棠说道,海棠的唇边是几缕血丝,看上去煞是惹人怜惜,但是草原上的安排已经开始发动,王庭单于已经派兵追了上来,如果想要脱身而出,只能趁现在这刻走。

海棠不知道他准备如何走,因为四面八方都是远方传来的马蹄声,似乎王庭的骑兵已经将这片草原包围了,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似乎如一记重锤,击在了范閒的身上,让他的身体斜斜向着身后的草原飘了过去,飘的轻鬆怡然却又黯然销魂。

也不见他的脚尖如何蹬地,范閒的身体就像是腰上被繋了一根细绳,如风筝一般,颓然向后,渐渐加速。化作了晨光之中的一个模糊身影,渐行渐远,渐渐变小。融入了部落左前方行来地一大片烟尘之中。

那片烟尘看上去应是横行于草原上的自由野马,马群之旁,有十几名草原汉子,正执着套索,像是跟踪了这群野马数天数夜,等着一举套住其中的头马。

海棠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知道这群野马只是假像。一定是范閒事先安排好接应自己地队伍。看着范閒先前不惹烟尘的飘身而退,她知道三年不见,这位南朝的年轻友人,已经成功地融合了天一道心法与体内的霸道真气,稳稳地站在了九品上的巅峰,已经快要触摸到人类的极限。

难怪他如此自信,敢深入草原之中,对王庭和左贤王帐发起黑夜裏的攻势。以这样地境界。除非大宗师再现草原,谁能胜得过他?

但是身后三方已经隐有骑兵衝刺地声音响起,单于速必达已经忍了三天,已经忍到了极限。此刻终于收拢了包围圈,就算范閒事先安置了接应自己的马队,难道可以在茫茫草原上逃脱王庭逾千骑兵的追击?

海棠的眼睛眯了起来,难以自抑地浮现出一丝担忧,九品上的强者。如果是正面对敌,当然难遇一败。但是毕竟他二人距离大宗师的境界,还有无数的距离。真要面对着千军万马,如何能够倖免?

远方范閒的身影已经落在了野马群中。很奇妙地是,那些狂野而性爱自由,看上去不肯安份地野马,竟是没有排斥范閒的进入。甚至当范閒坐到那匹头马上时,那匹凶狠的头马,只是无奈地摇了摇脖颈。却没有想过把他摔下来。

急促地马蹄声从海棠的身边掠过。带着风声,带着草渣,带着一往无前地气势,西胡王庭的彪悍骑兵毫不留速,掠过草原,向着远方的野马群杀了过去!

劲风掠体而过,带动着海棠身上的皮袍呼呼作响,她抹去了唇边的鲜血,低头无言。

一匹骏马长嘶一声,从奇快地速度中停了下来,马上那位胡族贵人借着惯性转身而起,啪的一声落在了海棠地身旁,双脚稳定如山,显露了绝妙至极的骑术。

来人正是草原主人,单于速必达。他看了海棠一眼,眼神中渐渐浮现出愤怒与恚然,说道:“受伤了?”

海棠点了点头,有些艰难地笑了笑。

“南庆范閒?”单于速必达身材高大,五官坚毅,双眼神芒毕露,他看着远方正随着野马群往东南方向疾驰地那个身影,轻声问道。

“就是他。”海棠轻声应道。

单于速必达从来不会轻视自己任何一个敌人,尤其是像南庆范閒这样的狠角色、大人物,他忍了三天,其实也是准备了三天,调集了在这片草原上地胡族儿郎,务必将这位南庆的权臣留在草原之上。

对方既然敢深入草原,靠近王庭,挑战自己的尊严,单于速必达一定会以最直接的方法,表示自己地愤怒。

王庭的准备做的很充分,确认了没有庆国骑兵在草原上游巡,准备暗中接应范閒,但是那些探子却没有注意到那群野马,因为草原上地野马群随处可见,最关键地是,他们曾经在一片水草之旁,看过这些野马,从它们的跳跃姿式与习性中判断,这确实是一群野马。

没有人在收伏野马之前,就能利用野马逃脱,这是草原上的定理,但今天这个定理似乎要被人打破了。

四面八方烟尘大作,逾千名王庭骑兵杀了过来,衝过部落的帐房,在那些胡族百姓们震惊而害怕的眼光注视下,向着那群野马衝了过去,眼看着便要在三哩之前的地方合围,将那群马,以及马旁的十几名汉子,还有隐藏在野马群中的范閒包围,但……

只听得一阵长嘶衝天而起,野马群似乎受到了某种力量的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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