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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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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初晓,窗沿上结了片片薄透的霜花,在微弱的晨熹下映着寒芒,院里的老树枝丫枯瘦,萧瑟立风中。

温也好容易从熟睡的钟卿怀里挣脱出来,刚刚披上外袍坐起,突然觉得手上被什么拉扯了一下。

温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上不知何时缠绕了一条绸带,绸带的另一端延伸到被子下面钟卿露出的半截手腕上。

温也立刻想到了昨晚他拿了自己腰带缚腕的事,脸色不禁一红,正欲解下腕上的束缚,却被人一把拉住。

温也看过去,大抵是钟卿被他的动作吵醒了,此时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不再睡会儿?”

温也面色微愠,“你不还我腰带便算了,做什么还要绑着我。”

钟卿早起时身子最是虚弱,忍不住咳嗽了两声,随即把人搂过来,嗓音有些低沉,“这不是怕你跑了吗?”

温也剜了一眼这无赖,觉得自己生平所有的羞耻心都要在他身上耗光了。

“你都到我塌上来了,我能跑哪儿去?”

钟卿轻笑一声,偏头在他脸上亲吻了一下,“不会跑最好。”

“不过,衣带我不打算还给你了,”钟卿咬着他耳朵,半是威胁半是玩笑道,“以后你要是敢跑了,我就用它一辈子把你绑在身边,让你哪儿也不能去。”

温也被弄得耳朵发痒发烫,连带着脸都熟透了,心想钟家几代清白世家,怎么就生出钟卿这个没脸没皮的异类来。

不过钟卿又不是隻这一点与祖上不同,他祖上就算人丁兴盛,也没听说哪个是喜欢男人的。

可温也却难得没有揶揄他,只是看着钟卿握住他的手,腕上绸带交错纠缠,心里又是酸涩又是甜蜜。

倥偬仓措十几载,他谨小慎微,战战兢兢地活在世上,从不敢奢求太多,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因为一个男子随口说的“一辈子”就忍不住心生绮念和妄想。

钟卿想拿绸带束着他,安知不是他想牢牢抓紧钟卿。

即使他知道,这或许难如登天。

不能让你不高兴

去昭佛寺的路不算近,就是坐马车也需要两个时辰,在官道上还好,一旦出了城上了山路,那崎岖不平的路面只会让坐在轿子里的人颠簸得更厉害。

温也早膳虽吃得清淡,但还未习惯走这么颠簸的路,一时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轿子晃得他直想吐。

他掀开帘子,山林里树种繁多,即使是冬天,还是有许多树木仍然苍翠长青,也因着是山上,寒意要比京城重上许多,枝干上竟是已经覆了一层薄雪。

不过温也并没有心思去欣赏风景,一阵寒风迎面刮来,冷得他直打颤。

温也被冷风呛得忍不住咳嗽几声,跟随在轿旁的云越赶紧拿出怀里的药瓶,倒了一颗小药丸给他。

温也捻着那颗药丸,不明所以。

云越嘿嘿一笑,“公子,这是主子怕你在轿中被晃得难受,前儿个让我做的药,吃了便不会那么难受了。”

“瞧我这记性,今早好容易出来一趟太高兴了,竟然一时给忘了。”

温也淡淡一笑,问道:“那你主子可有吃过了?”

云越没心没肺道:“您放心,主子他这些年吃的药比吃过的饭还多,体质非同常人,这点山路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温也眸色一暗,特别是听到云越前半句,觉得心有点发疼,“竟是这样。”

温也吃了那药丸,果真感觉好多了,他看着前方蜿蜒的山路以及前方钟卿与宣王所在的轿撵,暗暗叹了一口气,心中责怪自己没出息。

明明隻隔了几丈远,却没由来挂念得紧。

而此时钟卿无聊地拨弄着熏炉里的香,看着一旁被他放倒,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宣王,厌恶地别过脸去。

若不是要带他来还有点用,自己早就去后面的轿子里跟阿也耳鬓厮磨去了。

宣王近来好几次对他情动,钟卿除了装病,便只能用迷香对付他,甚至于有时候周旋得烦了,真想一扇子给他招呼到脑门上。

他进府之事,一开始父亲母亲都是极力反对,祖父也被气得不轻,太子也曾多番劝说过他。

可是宣王府突然传出要纳温也入府为妾的消息,时间太过仓促,就是钟卿也不免慌了阵脚,一时想不出别的法子,便隻好假意接纳宣王,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钟卿入府,在旁人看来是他为太子深入虎穴,让宣王放松警惕,以便和太子里应外合。

只有很少的人知道,钟卿多半是为了那个人。

他已经忍耐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温也一个人在王府中受人欺负?

他想靠近他,想把他护在自己身边,即使是赔上自己的清誉,也要想尽一切办法保全他。

太子知晓他的心思,也知晓钟卿为了一个温也,宁可放弃那个人人都眼热的官位,因此才格外不想放手。

往后若是旁人提起,钟卿曾为人男妻,在史官润笔之下,也可以成就他卧薪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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