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1 / 2)
面对钟卿强大的气场,刻丹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你!”
“男子相恋是算不得什么文化,也并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所以我们也说了,我们大月朝不兴南风!
可若是因为你不喜欢就要将其扼杀,不允许其存在,那这世间,该有多少真情和美好因为人的偏见毁掉?!”
钟卿声音里少见地染了几分怒意,群臣寂静,靖文帝沉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后,他又笑了,语气轻柔,仿佛方才咄咄逼人的不是他,可说出的话却是能教人气死,“若是大人不能理解我方才所说,倒也无妨。毕竟我们大月有句古话说:‘夏虫不可语冰’,我想父皇和诸位大人都是能理解刻丹大人的。”
刻丹坐在席上,脸色涨得通红。
他虽莽撞,但能坐上这个位置,对中原文化也是了解不少的,钟卿的意思不就是说,自己若是再觉得男子为人妻是什么稀罕事,那只能怪自己没见过世面,见识短浅么?
他瞪着钟卿,却被堵得说不出话。
席间不知谁说了一句:“说的好!”立即引来了群臣的讚赏和附和。
他们其实也不见得真的认同钟卿的话,但此刻见刻丹被怼,着实是因为身为大月朝的臣子,自然是觉得扬眉吐气。
不管认不认同,家国利益面前,肯定是要站在自己人这边的。
还有一方面则是因为钟卿。
从前不少人都听说过这位少年英才有多出色,却是因为钟卿早年因为身中剧毒,还未在朝堂一展风采,便黯然退场。
而如今,看到钟卿在朝堂上与朝国使臣争论,不少人心中感慨,仿佛真的看到了那个本应该登科及第,意气飞扬的少年郎在朝堂上大放异彩,风光无限。
可惜、可叹。
若是这些人知道他们心中那个本应大有作为的少年变成今天这样都是他们成日里拥护跪拜的帝王一手造成的,又不知该是何滋味。
大殿上众人神情各异、心思复杂,只有角落里站着的小侍从低着头,眼眶微微湿润。
旁人都觉得他为大月国争了口气,温也却隻觉得心疼,还有些羞愧。
我要带你走
他与旁人向来是不同的。
不管是对于温也,还是对于旁人而言。
他知道,若不是今日朝国人先挑起这件事,若不是钟卿恰好在场,若不是他恰好有那个资格和身份,否则,他是决计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
不是不敢,而是没人会听,甚至还会有人斥责他悖言乱辞、胡说八道。
他也知道钟卿对刻丹说的并不是事实,至少前面的话不是。
事实是,钟卿和宣王成亲,是因为钟卿另有目的,而宣王纵使再喜爱他,外头的男男女女也照样没有断过。
皇帝答应给宣王赐婚,是因为他是皇上,可以肆意宠爱自己最爱的儿子,是因为谁都知道钟卿命不久矣,这场赐婚,从来都只是奔着让宣王满足于一响贪欢去的。
而至于百姓,身在天子脚下,这些皇子王孙的事又岂是他们可以妄议的,自是捡着好听的话说。
这些士族贵门私养男宠,玩弄娈童,却只是以此为他们之中的风雅事。
在他们眼中,对待那些男宠,不过是觉得新鲜好玩,这些人极尽低贱,连位份都不能有。今日高兴了主子赏些银钱,明日腻了就被拿来与别的贵族子弟家的男宠换着玩,不高兴了也可随意打杀了便是。
没人会对他们有半分怜惜,甚至人人可以轻贱,温也自己曾经也是以这般不堪的身份苟活着,因此格外能体会到那种屈辱与痛楚。
什么情爱、荣宠都是假的,那些贵族子弟哪儿来的什么心。
这才是事实,残酷而冰冷的事实。
这些难道天下百姓不知道么?这满朝文武看不懂吗?
不过是如钟卿所说的那样,粉饰得太过完美,都在自欺欺人罢了。
毕竟,这些在他们眼中也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当初宣王在温府初遇他时,还有五皇子来宣王府上遇见他,他们看待他的眼神,如出一辙。
都像是在打量一件精致的物品,眼中都是想要占有和亵弄的欲望,这些温也都明白,他觉得恶心极了,却无能为力。
身份微贱,便活该命如草芥,从古至今,在这一点上,不管男女,皆是如此。
因此当温也在王府里头一回见过钟卿,对上那双温和平静的眸子时,他心中其实是很感激的,也在那时他知道,钟卿与旁人都不一样。
于是在这满朝文武中,他唯一能看到不轻视委身人下的男宠,还能全心全意交付真心的,只有那一个人,只有他一个。
温也早就不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了,在此之前,他受尽世间白眼,也从未对另一半抱有过期待。
直到他遇见了钟卿。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他知道,他刚好只是最幸运的那一个,而这份运气,也是他敢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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