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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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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茸接着说:“明面上和私下里都深不可测的,甭管国内国外,甭管哪个道上的,见了他都得躲。”苏稚杳指尖点点脸颊,不由陷入沉思。听起来,她还是小瞧他了,打他的主意,似乎是她有点不知好歹。小茸凑过去些,压低嗓子,扯着气声偷偷告诉她:“我还听说,贺大佬身边那些保镖,以前都是做雇佣兵的!好多人想要他的命,都没能得手!”这回苏稚杳直接停止了咀嚼。那一瞬间,她有点理解为何爸爸三令五申,叮嘱她不要跟贺司屿作对了。苏稚杳突然泄气,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她就不该去招惹贺司屿。明知他是最不可能怜悯她的人,还要枉自徒劳。飞往港区的航班在下午两点。苏稚杳不想动静太大,拒绝了苏柏给她安排保镖的主意,第二天只带着小茸出发。头等舱上座率不高,空间宽敞清静,登机后,苏稚杳舒服地窝在沙发里。“杳杳要睡吗?我先给你把毯子拿过来。”小茸就坐在她隔壁。苏稚杳懒绵绵应了一声。“小小小、小程总?”“小什么小!”闭眼没一会儿,苏稚杳又循声睁开,抬头就见舱室过道,程觉挡在小茸面前。他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程觉灵活闪身,一pi股蹲到苏稚杳隔壁的座,强横地对小茸说:“这儿我坐了,你上那儿去。”“我……”小茸抱着毛毯懵住。苏稚杳蹙起眉:“小程总。”“诶!”程觉立刻回头,冲她笑。苏稚杳问:“这是做什么?”程觉理所当然回答:“你一小姑娘自己去港区多危险,这几天,我就是你的护花使者,怎么样,够不够温柔体贴?”说着,他拍拍外套翘起二郎腿,起范儿了。毋庸置疑,行程是她爸爸透露的。“小程总……”她不悦的话刚到嘴边,程觉倒先不满了,抢声道:“咱们念中学那会儿你还叫我学长呢,怎么长大了还跟我生分了?”苏稚杳不听他说:“你到底想干什么?”程觉态度和刚才对小茸时天差地别,乖乖地看着她笑:“想尽快把你追到手呗。”这话听都听累了,苏稚杳深吸口气,保持冷静,再一本正经向他重申:“程觉,我不喜欢你,你别再跟着我了。”程觉却不见气馁,甚至因她甜蜜的嗓音唤了声他名字,还有几分回味:“你不喜欢我,那一定是我追得还不够,没能打动你。”“……”他倚近:“乖乖,就这么说吧,任何人追走你,我都会挖空心思再把你抢回来。”苏稚杳几度无话可说。程觉哼了一声,又带着轻蔑说了句不实际的话,烘托自己的义无反顾:“除非你是跟我贺叔好了,我还随十个亿呢!”一想到那个冷漠的男人就烦。苏稚杳没心情搭理了,接过毛毯,让小茸坐到自己前面的座位,然后侧身一趟,盖上毯子睡了,当程觉不存在。一路上程觉倒还算安静,没怎么吵她。苏稚杳睡睡醒醒,迷糊到飞机落地,再睁开眼,舷窗外的天已经暗成了深好几度的墨蓝色,像陷落在深海里。“乖乖你醒啦?晚上想吃什么?”假如不是两家人对他们的婚事催得紧,苏稚杳其实也不讨厌程觉,但当时她只希望自己能短暂失聪。碍于不想被逼得更紧,她没太给程觉脸色,静静回答:“酒店叫餐。”苏稚杳下榻在中西区的五星酒店,位于九龙黄金地段,临近商业区,周边就是购物中心,观景层还能望见维多利亚港。原本她是打算出来逛逛,感受感受被誉为世界之最的港区夜景,体验当地多彩的夜生活。其实很小的时候,她有来过这里,那时是来旅游的,爸爸妈妈都在。阔别十余年,港区变化很大。山河已秋,人各东西,人物皆非。她很想去一条旧巷子,找找那家雪糕店还在不在,那是她第一次和爸爸妈妈一起,吃到海盐椰奶雪糕的地方。可惜程觉死皮赖脸地跟她到酒店,还在她隔壁开了套间,比狗皮膏药还难甩掉。最后苏稚杳只想在酒店待着了。

距离艺术节开幕还有两天,白天她找家琴房练琴,入夜就回酒店,半句闲话都不多聊。程大少爷倒是颇有耐心,仿佛这趟过来真是单纯为了保护她,从叫餐到出行也安排得妥妥当当,把小茸的活都抢完了。到艺术节开幕前一晚。苏稚杳终于还是没忍住。等听见隔壁房门一关响,程觉进了他自己的套间,苏稚杳就马上随便裹上一件厚绒长外套,怕惊动到他,所以没叫小茸,自己悄无声息地出了酒店。经过外面的总花坛,身后骨碌一声,有鹅卵石被踢得滚动的声响。还以为是程觉又跟上来了。不耐烦回头,空空荡荡,路灯下只有散尾葵婆娑的影子,没有人。苏稚杳松了眉。港区街景和京市有着一种很相似的新旧矛盾,幢幢崭新的摩天大厦拔地而起,错落密集,可高楼的阴影底下,随处可见纵横在旧巷里的筒子楼。锈蚀的防盗铁门,小广告贴得方寸不露的水泥墙,近大道的地方要亮堂些,外墙侧挂出许多复古的红绿店名灯牌,横竖拥挤不一。苏稚杳只是想在这片久违的土地走一走,透透气,却没想到,那家雪糕店居然还在。旧墙上绿茸茸的青苔,生在这处那处,店门外横出一块挂牌,亮着字。【雪條鋪】她惊喜地走进去,店里一点儿没变,三两张木椅子,一台老式冰柜,只是明显陈旧了。店主也从当年的帅大叔成了灰发小老头。“要一支海盐椰奶味的,师傅。”苏稚杳指指冰柜里蓝色包装的那堆。老爷爷把雪糕递过去,透过下滑的老花镜看着她说:“天咁冷,囡囡慢啲食,雪条唔会融啦。”声音里一如既往的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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