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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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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杯特调后劲不小,苏稚杳头脑差点不听使唤,从酒香萦绕中逃出去,外套都没穿。清吧开在什刹海附近。她倚在护栏,夜风凉丝丝拂面,脸颊的烫红舒缓,人才舒服了些。今夜风寒阴冷,湖面黑得暗无光波,岸边人影萧萧,好久只有一对父母抱着女儿经过。望着那家人温馨的背影远去。苏稚杳慢慢敛回目光,路灯在她身上照落一圈孤寂的橘光。她低下头,半醉半醒间翻出手机,手指迟钝地拨出一通电话。“妈妈……”电话对面,女人生硬问:“哪位?”苏稚杳嗓子浸过酒,柔中带着点哑,习以为常地和她解释:“我是杳杳,你的女儿。”“我哪里来的女儿……”女人显然完全不记得她,叨咕着挂了电话。耳边余下一阵盲音。早知道是这结果,但最后一点念想真被撕碎的时候,依旧免不了失意。情绪翻涌不止,苏稚杳鼻腔泛起酸涩,手指头虚软得握不太稳手机,啪嗒一下,手机摔落在地上。眼晕得厉害,苏稚杳没法蹲下去捡,扶着护栏,呵出厚重的白雾。好冷。脸颊却又烧得发麻。一阵眩晕冲上头,苏稚杳人晃了下,想到什么便呢喃什么:“贺司屿……”她闭住眼睛,站不太住了,身子一歪,天旋地转栽倒过去。恍惚中,她软酥酥地呼出一声,含着嗔怨,也不知道是在使唤谁:“你抱我”一只有力的手一把握住她胳膊。苏稚杳蓦地扑进了个坚实的怀抱。反应慢一拍,懵神良久,渐渐感知到那股淡雅的乌木香充满体腔。她才迷离地抬起头。先见着男人冷白脖颈间,棱角凸起的喉结,再往上看,暗灯下,那张三庭五眼比例完美的脸浸在橘光里,被虚化出几分柔和。她稳稳靠在他的臂弯里,被他半扶半揽着,周身单薄衣裙渗入的透骨寒意,那一刻,都被男人滚烫的体温包裹覆没。苏稚杳迷醉地望着贺司屿。这是唯心主义起作用了吗,她稀里糊涂地想,真的把他给召唤出来了。 奶盐贺司屿看着怀里的人。她当时表情呆滞, 那双莹润的桃花眼像蒙着一层雾纱,朦朦胧胧的,瓷白肌肤晕出酒色, 从鼻尖潮红到两腮。浓顺的长发蓬松乱散开,露出的耳骨都红了。贺司屿两道浓眉深皱了下, 落下沉沉一声:“不是酒精过敏?”苏稚杳愣住, 琢磨半天,终于依稀想起来, 是程氏晚宴那时候, 她为了拒那个胖高管的酒, 扯的借口。这种蒜皮小事,他居然会记得。“我耍他的……”苏稚杳醺醺然眯起眼睛, 说话很慢,语气轻软, 冲着他一笑。贺司屿目光无声落在苏稚杳脸上。她双颊酡红, 在他怀里仰着头笑,娇憨中泛出一抹狡黠。很奇怪,不管哪种恶劣的属性,一到她身上,似乎都能变得讨喜起来。“小骗子。”他嗓音在喉咙里压得很轻,没什么特别的语气。苏稚杳那时醉态深重,神思走得老远,迷迷糊糊和他一对视, 两只手突然伸上去, 满心欢喜地捧住他脸。“鱼”她笑盈盈, 一口珍珠白的漂亮齿贝。因酒劲作用, 女孩子的肌肤异常发热, 两只手暖乎乎的,覆到两边脸上,绵软得如同没有骨头,指腹揉蹭时,像是在动情抚摸。贺司屿眼底闪过一瞬异色。他不假思索,把她的胳膊拽回下去。这些天,她的短信不断,但贺司屿有刻意在疏远她,没什么缘由,只是他隐隐感觉再这么下去,迟早要出问题。一只外来的小猫侵犯了雄狮的领土,被发现了,雄狮总会设防警惕危险,这是生物本能的领地意识。何况是贺司屿这样戒心强的人。结果前一秒她还在笑,后一秒被他捏着手腕扯开,她就颓萎地嘟起唇,一下子丧了下来,小声苦恼:“钓不到……”

什么钓不到?没等贺司屿问,苏稚杳稳不住,四肢都被酒泡软了,往下滑下去。贺司屿及时扣住她纤腰,将她绵软的身子骨一搂,提回上来。“还能不能走?”他低声问。苏稚杳摇一下头,就势往他臂弯里靠,她忘了带外套出来,身上软糯的针织连衣裙挡不住寒风,外热,内里却冷得很。贺司屿止息短瞬,握住肩头把她拨出去一点距离,语气控制在一个不愠不火的调:“回家去,打电话叫你朋友来接。”苏稚杳茫然地仰视他,刚在他怀里暖了两秒,就被往外推,冷风灌入衣领,单薄的肩头瑟瑟耸起,他却不闻不问。脑子里虽是一团浆糊,但心间的委屈因他的冷漠又加重了一层。她眼睫慢慢敛下去:“没有。”苏稚杳耷拉着脑袋,眼神空洞,没有焦点地盯着光秃秃的地面,话在喉咙里哽着,声音弱不可闻:“我没有朋友。”她突然没动静了。脑袋垂得很深,昏昏沉沉的,全身重量都靠他一直胳膊扶着,看样子是醉得太厉害。贺司屿想确认她是不是睡着了,低头要去看,她又贴了过来,抬手,从商务大衣下抱住了他腰,脸往里埋,高过西服马甲,压在他解开了几颗纽扣的衬衫前。女孩子的手圈在他后腰,彼此身体间的距离隐秘,近到两团饱满都轻轻压住了他。她体型纤薄得很,但瘦而不柴,身子很软,仿佛能被摆成任何姿势。但凡是个正常男人,就不可能做到心无杂念。贺司屿胸腔气血微微一涌,领子莫名勒得慌,他绷着脸,伸出手去,想把她的脑袋挪开些,指尖刚碰到她头发,她忽然闷闷地,发出颤声。“没有人爱我……”声音虚哑,像梦中呓语,底下隐约还叠了一层鼻音。贺司屿身形一顿,掌心悬停在她头顶。他从不是个煽情的人,年少至今,血流了不少,就是没流过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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