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 / 2)
过良久,苏柏终于沉沉叹了口气。“都去睡吧。”他无力地闭了闭了眼:“明天我去趟华越,看看能不能请盛三帮个忙,联系到贺先生。”说着他又是一叹,望着外面的深夜,喃喃自语:“是该吃点苦头长记性……”苏漫露幸灾乐祸的表情一瞬即逝,扶着温竹音回房间。……与此同时,贺家别墅。苏稚杳终究是回到客厅,睡衣外裹着一件慵懒的米杏色棉绒长外袍,坐在沙发里,伤疼的右手搭在扶手边,老教授正在用冷疗仪给她冷敷,配合按摩手法缓减疼痛。老教授说,她有轻微扭伤,但筋骨无碍,按时涂抹活血化瘀的药膏,减少关节活动,就没有问题。旁边,贺司屿接到盛牧辞的电话。盛牧辞在电话里好整以暇地问他,把苏家那小姑娘怎么了,说是京圈都传疯了,苏妹妹得罪了他贺老板,被贺家这位祖宗架回港区折磨。“真把人带回去了?”贺司屿一身冷黑睡袍,后靠在沙发,手机举在左耳边,闻言,他往右瞟了眼。女孩子右手有人按摩,左手端杯温椰乳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面前一台甜品车,上下四层摆满各式各样的新鲜甜点。双脚还享受地浸在自动按摩桶里做足疗。医生请到家里看病,她磨磨蹭蹭大半个钟头,还要有吃的喝的才肯下来,不知道又在和他闹哪门子气。到底谁是祖宗。贺司屿垂眸思索,淡淡“嗯”了声。“她是祖宗。”他鼻息沉出一丝无奈:“折磨我。”苏稚杳放下椰乳,探身叉住一只泡芙,咬了一口,听见他低着嗓音讲电话,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她回了下眸。目光在空气中和他的撞上。几乎是下意识的,用恼嗔掩饰内心的羞窘,苏稚杳冷哼一声,倏地扭过头去。贺司屿皱眉。她这气没完了?“你在不高兴什么?”贺司屿搁下手机,耐着性子好好问她。苏稚杳低头咬泡芙:“没有。”她回答得很快,一个字都不愿意和他多说,声音模糊在唇齿,言语间态度冷漠,生怕别人听不出这是反话。贺司屿偏着脸,看了她一会儿,思维惯性地提醒他无关话题不必多言,声音却先一步给出了回应:“生气要说,不然自己白白受着。”苏稚杳咀嚼的动作停止两秒。真讨厌,他说话怎么这么有道理。“你让我含住……”苏稚杳不看他,很小声,把话说完:“雪糕。”“就为这事和我置气?”“就这事?”他的反应太冷淡,简直不可理喻,苏稚杳那晚的委屈又汹涌着往心上顶。很奇怪,她像个洞房花烛夜刚喝过交杯酒,郎君就倒头睡着了的怨种小媳妇。目光相对。贺司屿没回避她哀怨的眼神:“还有别的?”苏稚杳想瞪他,一抬头,他的脸在很近的距离,长眸泪痣,鼻梁高挺,薄唇浅红,往下,睡袍领子松垮着,肌理若隐若现。不得不承认,他的脸和身材都太养眼。苏稚杳不经意间咽了一咽,还没开始正式争论,她的怨气倒先消下去了大半。“你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就不能自己想想,还要我提醒……”苏稚杳嘀嘀咕咕,耳朵没来由地热起来,有所察觉,声音渐低。贺司屿瞧着她耳垂悄悄淤起彤红。在她瘪着嘴垂下头,没留意的瞬间,贺司屿唇角微微翘了一下。冷敷结束,老教授开下药膏后离开。“我明天就走。”苏稚杳闷声拿起毛巾。他不露声色:“你恐怕不会想走。”“我想走。”苏稚杳赌气,枉她千里迢迢特意来给他过生日,她擦着湿漉漉的脚:“现在就想。”贺司屿低头看着她,忽然说:“今晚上,那个叫程觉的男孩子来找我。”苏稚杳一顿,惊诧看他:“他找你去了?”四周静了下。“听上去,你们是先见过了。”他语气慢慢悠悠。
苏稚杳也不懂为何,被他知道自己和程觉私下见过面,她会有种出格的心虚,三言两语避重就轻,温温吞吞说明情况。有不安的预兆,她小心问:“他找你是要做什么?”贺司屿瞳色深似夜,显得那双眼睛深不可测,一旦坠进他的眼睛里,你就会发现,他掌握着所有的主动权,万事尽在,包括你自己。“他求我,放了他的未婚妻。”眼前的男人缓缓笑了下,笑得苏稚杳心咯噔跳,她话说得一磕一绊:“不会、是我吧?”“应该是你。”贺司屿神情透着几分散漫:“毕竟被我囚禁的女孩子,只有你一个。”囚禁?苏稚杳眨眼,云里雾里。想起下午程觉异常的反应,还莫名其妙要救她回京市,她思路忽闪,忙从抱枕推里翻找出手机,未接电话和未读消息如潮涌至。苏稚杳傻眼。“不报个平安?”贺司屿云淡风轻,语气里又隐约勾着点似是而非的戏谑。苏稚杳身子僵硬了下。报平安,无非是告诉他们,她和贺司屿有多要好,好到能自由地住进他家里,再就是蝴蝶效应,她为目的接近利用贺司屿的罪行,也会被公之于众。不报平安,打死也不报平安。“不、不用吧。”她支吾着说。贺司屿搭起腿,手肘撑到沙发,以手支颐,慵懒的姿势:“在我家住得舒服么?”苏稚杳迷失在这个问题里,点点头。他慢声补充:“梵玺的家。”“……”在苏稚杳茫然的目光里,贺司屿微妙地牵了下唇:“比次顶层住着要舒服么?”苏稚杳一瞬瞠目,事情败露后的惊慌,完全暴露在他深邃的眼神下。不确定他是只知道她有房子不住,非是要往他家里挤,还是什么都猜到了。第二种情况太可怕。苏稚杳思绪混乱,嘴唇轻颤两下,硬着头皮圆谎:“那套房子是我爸爸买的,我离家出走了,不想再花他的钱,所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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