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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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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一季和这一季的初期,周岁从未有过这样浓重的挫败感。不,或者说是自卑。

他并不够优秀。

论学习,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一本院校,而盛明寒是顶尖学府金融系毕业的硕士;论家世,他也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至今都没能在a市有一室傍身。

论个人能力,宋林书和曹锐擅长rap和唱跳,沈应淳演技也在线,已经跻身准一线,江繁和唐逸文这样的老牌演员,更不用说。

周岁并不嫉妒,他只是觉得羡慕。

羡慕自己还在并着泥泞往上爬,好不容易停在山腰上喘口气,抬头往山顶上看去时,汗水模糊着眼睛,却只能看到他们的背影。

从综艺播出到现在,他红了。

红得虚无缥缈,没有根基。

周岁原本以为离婚后,脱去了盛明寒的光环,他能更清晰地审视自己,一步一步往前迈进。但是并没有,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能红,有一大半是盛明寒的原因。

他还在‘借势’。

只是盛明寒用一种无偿的、奉献的姿态,暂时掩盖了真相。

但等真相剥开之后呢?

他又是什么?

周岁微微张唇,看着盛明寒,眼睛有些湿润,可惜护目镜挡着,对方看不见。

“我只是觉得,好像什么事都做不好。”

很平庸。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

盛明寒垂下眼睑,不知怎么的,不安地感触到了周岁敏感脆弱的情绪。

“这只是,滑雪而已。”他犹豫了片刻,斟酌着措辞,“如果你畏高,那么这件事做不好也是很正常的,每个人都有不擅长的方向。”

他的感情必修课和人际交往课分数也很烂,但是没有关系,这只是人生中遇到的一点点挫折而已,就像河底的一颗砂砾。

但河水是不会枯竭的。

周岁茫然了一瞬,忽然意识到他们说的并不是一件事。他扯了扯嘴角,“我、我的意思是,感觉……”

盛明寒耐心地听了很久,但是很可惜,周岁像是失去了语言组织和表达能力似的,吞吞吐吐了半天,依旧不成句子。

他想了想,索性往前一步,膝盖窝陷在雪地里,轻轻搂住了对方的肩膀。

这几近是抱的姿势。

其实现在直播还开启着,不管在粉丝们眼里他们有多暧昧,但在实际上,永远师出无名。这一碰,并不应该,也有些草率。

但是,现在这些并不重要。

盛明寒抬起眼眸,朝连着直播插头的摄影师打了个手势,对方会意地暂停了工作。为了镜头的丰富性,往往在户外拍摄时,郑从容也会调配资源、尽可能地安排多机位。

直播虽然暂停了,但录播机器还没有。

盛明寒微微直起身,挡住了镜头,取景框下只剩下他白色的背影,以及周岁微微飘逸的发,看不出他其他的表情。

“怎么了?”他关掉麦,轻声地问,“是不是不开心?要是不喜欢的话,那就不练了。”

一场娱乐比赛而已,没有那么重要。

周岁抬起手掌,隔着厚重的手套触碰到自己脸颊,触感是很粗糙的。他分不清自己有没有在流泪,护目镜里镶嵌的海绵体挡在了他的眼眶下,就算有,也已经被吸收干净了。

盛明寒把他半抱在怀里,几近是依偎的姿势。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在刚离婚时,他因为情绪很不好,和柳时宁吵了一架。

柳时宁冷酷冷血地打了他一巴掌,同时告诉了他一番话。

周岁看似温柔的背后,有一颗比任何人都脆弱敏感的心。

她说,盛明寒对情绪的捕捉和感知能力很薄弱,共情力也相应比较低,但周岁偏偏是个自尊心非常强烈的高敏感人群。他们两个在一起,注定周岁是会被他影响更多的那一方。

那时盛明寒认为这是她对自己和周岁的偏见,直到后来参加了《分手之后》,他才逐渐明白了这番话。

到如今,盛明寒依旧很难共情,缺乏最基本的感知力。但这并不妨碍他知道,周岁因为他受伤了。

就像现在这样。

这几天,他的情绪波动一直很大。

盛明寒轻轻抚摸着周岁的头髮,心里有很多安慰的话想说,但是又觉得多说多错,只能重新咽回嗓子里,一遍遍地重复着:抱歉。

“不是……你的错。”周岁声音沙哑。

盛明寒脱掉了手套,带着温度的手指很快被寒冷的北风吹得冰凉、冻红。他轻轻地摸着周岁的脸颊,心里很不安。

“怎么了?”他追问,“告诉我,好吗?”

这样类似的话,盛明寒以前也说过。

就在送荔枝的那个晚上,他一直记得。

周岁沉默了半晌,他笑了笑,咬着下唇,装作没事人一样,手掌撑在地上想要站起来。盛明寒皱了皱眉,忽然率先站了起身,顺势握住他的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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