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风华 第4(2 / 3)
权力。此事我会修书上奏,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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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九一觉醒来,就听明月说她的冤案已经洗清了。
顾九咬了一口春饼,酥脆掉渣的口感赶走了她的困意。
岁时吃春饼算是他们宋人的习惯,一张轻薄金黄的面饼裹着甜脆的胡萝卜、清香的春蒿和辛辣的韭菜,一口下去,外皮香酥掉渣,内陷在齿间咀嚼,留有初春的鲜意和冬末的劲道。
吃完春饼,她又喝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姜辣羹,顿时暖意从胃部一直蔓延至全身。
明月问:“今日升堂,九姑娘不去看一眼吗?”
顾九擦干净嘴,伸了个懒腰:“你想去?”
明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听人说是许知州府上的那位贵客查的案子,模样长得十分俊俏。”
这话不假。
顾九点点头,起身,将那只袖炉揣着:“走吧,瞧瞧去。”
她们来得不巧,等到州衙时,人群正散去。
顾九站在石狮子旁边往里看了两眼,并没看到沈时砚。
这么麻利吗?
她心底正疑惑,背后冷不丁地响起一个声音,惊得她颤了颤肩膀。
“顾娘子。”
一回头,看到沈时砚慢步往这边走,而在他身后,停了一辆马车,那个少年仆从稳稳地坐在车辕上。
顾九心底了然:“贵人要走?”
“嗯,”沈时砚说,“顾娘子是来寻我的?”
顾九点头,把袖炉递了过去:“这个还给贵人。”
沈时砚看了眼,没接,笑道:“顾娘子若不嫌弃就留着吧,算是答谢你的帮助。”
顾九重新揣进怀中:“贵人客气。”
沈时砚偏头看了眼州衙,问:“顾娘子不问问案情?”
“不问,”顾九摆摆手,“我这人最是无趣,既然与我没了干系,我也懒得打听。”
沈时砚却是弯起薄唇,轻轻笑开:“我倒觉得顾娘子是个十分有趣的人。”
这话若是换做昨夜之前说,顾九保准会小鹿乱撞。可经此一事后,眼下她对这位沈郎君只有敬而远之。
“顾娘子,”沈时砚微微点了下头,温声道,“有缘再见。”
顾九欠身行礼。
别,咱们江湖不见。
不等沈时砚坐上马车,顾九便带着明月离开了州衙。
明月紧跟在顾九后面,待走了好一会儿,她才凑上来道:“九姑娘,我瞧着那郎君看你的眼神好像有些意思。”
顾九脚步陡然一顿,差点摔倒。她扭头看向“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明月,无比认真地纠正她的错误认知。
“不是,他看狗和看人都是那个眼神。”
“那九姑娘刚才怎么不问他案情的事情?”
顾九扬了一下眉,没有回答,继续往前走。
因为,她大概都猜到了。
许昌不会无缘无故杀害许知州,杨通判也不会平白无故地袒护许昌,这两人之间一定有什么利益牵扯,使得他们不得已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而那位沈郎君从惠州而来,能被许知州奉为贵客,让嚣张跋扈的杨通判俯首做小,恰好又在登府拜访的第一天时就遇上许知州遭害大概是许知州知道了些什么,而许昌和杨通判不想让他们两人会面,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若是她猜的没错,这位沈郎君应该就是惠州宁王府的主人。
幼帝登基不久,太后垂帘听政,两势相争。这个时候身为幼帝唯一的亲皇叔——宁王北上,十有八九为了辅佐幼帝和外戚争权,从而稳定朝纲。
顾九回头望了眼热闹繁荣的街巷,稍微感慨了两秒。
汴京怕是要不太平了。
顾九懒懒地转了下脖子,听见骨头摩擦的轻响,余光往身侧一瞥,看到明月这丫头忽然停了下来。
她问:“怎么了?”
明月眨了下眼睛,伸手指向不远处的宅院:“九姑娘,奴婢好像看到了大娘子身边的冯嬷嬷。”
顾九寻着明月指的方向望去,几个女使婆子正聚集在自家院门前。为首的一个老嬷嬷恰好扭头看了过来,迟疑了一会儿,忽然高声喊道:“可是九姑娘?”
顾九顿时拉长了脸。
刚出牢狱,怎么又遇见晦气。
作者有话说:
开启东京篇
鬼新郎
“听人说是礼部郎中顾喻的一位庶女。”
老妇领着几个丫鬟快步走到顾九面前,一双精明的眼睛上下打量她,眼角层层皱纹叠起,笑得亲热:“九姑娘,奴婢是大娘子身边的人。”
顾九懒懒地抬了下眼皮,转头看向明月:“这大娘子又是何许人也?”
当年顾九被留在江陵府时还尚在襁褓之中,别说这位冯嬷嬷,就算是她爹顾喻站在她面前,她也识不得。
冯嬷嬷笑容僵了僵,又很快恢复如常:“是奴婢考虑的不周,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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