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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风华 第2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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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分甜腻的滋味落入胃中并不好受,但他还是吃完了。

“有些苦。”他慢慢道。

顾九愣了下,点头。

物极必反,甜到极致可不就是苦涩吗。

沈时砚笑了笑:“既是没了,便回去歇息吧。”

目送顾九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转眼间,空荡荡的庭院里仅剩下他一个人。

沈时砚垂眸,轻轻捻着黏在指腹上米屑,回忆不由自主地失了控。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两名侍卫把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妇狠狠地扔在他脚边。老妇满目泪痕,嘴巴被白布塞得紧实,只能从那凄惨悲凉的神情中看出她的绝望。

脚边跪着他的乳母。

背后站着他的皇兄。

皇兄宽阔的胸膛环住他的臂膀,将一把利剑强行塞进他的掌心中,然后握住他颤抖不已的双手,逼迫他抬起利剑,对准他乳母的头颅。

“偷盗宫中财物,于坊间倒卖,她该死。”

皇兄沉稳肃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语气虽轻,却带着冷人心肺的寒意。

他看着乳母放弃挣扎的模样,覆在脊背上的衣衫被冷汗浸透,僵硬地重复:“不会的,乳母绝不是这般人。不是她,一定不是她”

“皇兄,你信我信我,不是我乳母。”

背后之人却对他的哀求置若罔闻,紧紧地禁锢住他发颤的双手,用不容反抗的力道逼迫他高抬利剑,再重重落下。

头颅滚地,鲜血飞溅,温热浓腥的味道在他惨白的唇瓣上悄然散开,胃里一阵翻涌,他将腹中的一切吐个干净。

皇兄蹲下身,轻轻用龙袍擦去他唇边的污渍,叹息道:“一个贱奴而已,何以值得你这般。长赢,你不该如此。”

不该如此。

沈时砚低声喃喃。

忽地,他停住动作,嘲弄一笑。

那该如何。

皇兄?

-

翌日,议事厅内,顾九、沈时砚和楚安三人聚在一处。

阁楼走水时,高世恒和他的仆从皆在西狱,如此便是有了不在场的证据。可除了高岑两家,顾九实在想不出她还能招惹上谁。

楚安若有所思道:“也许是高世恒买通了别人?”

“不排除这种可能,”沈时砚顿了顿,“但这般的话,他需得提前猜到我们会将他带走。我把他们关入西狱后,命人近处看管,确无和外界传信的可能。”

高世恒那个蠢货,会有这副头脑?

楚安觉得不太可能。

顾九思考良久,才道:“眼下死了两个人——另一个邵贾,如果这场凶杀,不是冲着我,而是因为邵贾呢?”

这并非是她为了减轻愧疚的说辞。两个毫无关系的人,却被绑在一起烧死,凶手要么是其中一人的仇家或是两人共同的仇家,要么纯粹是随机杀人的变态。

顾九更倾向于前者。

因为地点。

如果邵贾真如众人所说的那般,是个正人君子,他救走明月后应该会把人送到官府或是医馆,而不会把人带到修内司。

三更半夜,两人却被绑在离窑口不远处的阁楼上活活烧死。凶手大概对邵贾有一定的了解,知道他的身份,还极有可能是修内司内部的人,知晓当晚有无匠人留宿于阁楼。

顾九回忆着邵贾尸体的模样。

如果只有明月一人,凶手的性别很难确定。可邵贾身形高大,凶手能同时制服两个人,并且把一个成年男子弄到阁楼二层,可见凶手十有八九也是名成年男子。

沈时砚显然是也想到这一点,他看着顾九,起身道:“去趟修内司罢。”

修内司总领司事王常景和几位主要官员齐聚一堂,沈时砚先是问了昨晚除了巡兵可有其他人,确定无人后,又问修内司众人邵贾近来有无和人起过争执。堂中几人面面相觑,偷偷地把目光瞟向站在最前面的王常景身上。

王常景似是感受到了这些视线,虽是心生恼火,但也不敢在沈时砚面前放肆,只能苦着脸,干巴巴地承认:“下官前不久的确和邵副使有过口角。”

他不敢在此停下,慌忙继续道:“但若只凭此把这事扯到下官身上,下官实在觉得冤。邵副使性情古板,不知变通,和修内司好多人都有过不愉快。只是恰好下官是近日和他起了争执的人。若是以此为根据想杀邵副使的人可就多了去。”

这话所说的不太有人情味,但却也有番道理。

沈时砚看向其他人,他们纷纷点头。

“确实如王总领说的这般,邵副使是个好人不假,只是脾性实在古怪,得罪的人属实不少。”

沈时砚的食指在条案上轻轻叩响,问道:“王总领和邵副使是何时起了冲突?又是因何事?”

王常景有些犹豫:“半月前,因为一批瓷土。”

骨瓷

高家自然可恶,可这位宁王又岂是良善之辈?

王常景和邵贾因为瓷土吵架,甚至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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