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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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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欺负你吗?”陆深在他耳边轻声问,“是我欺负你吗?”

他简直是咬牙切齿:“谢竹声,你是不知道你在怎样欺负我!”

谢竹声张口结舌。

这他妈……怎么还带倒打一耙的!

他转不过身看不见,只能清楚地听见身后男人粗重的呼吸。他张了张嘴,声音细弱,终于招架不住地求饶:“好吧,陆深,好吧,就当是我在欺负你,对不起好不好,你,你把衣服给我……你给我……”

他声音里的哭腔太明显,身后那道呼吸声明显一滞。

他拚命咬唇,却怎么也忍不住啜泣,简直要委屈死了:“你怎么这样啊陆深,我怎么惹你了你要这样欺负我……”

脊背蓦地一凉,是陆深终于给他披上了衣裳。

冰滑的布料贴住皮肤,很快变得温热起来,陆深给他把衣裳从身后拢住,两手握住他的肩膀,沉默半晌,说:“……别哭。”

谢竹声就哭,两隻手捂住脸抽抽噎噎抬不起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坏,你比季姚华还要坏……我恨死你了陆深……”

“比季姚华还要坏”,这简直跟用最毒的话骂人没什么两样,陆深后退一步,低低地道:“你……你穿衣服吧,我出去了。”

说罢,他便匆匆转身,大步走出房间去。

屋门轻轻碰上门框,谢竹声抽噎着,悄悄抬头瞄了一眼。

满室寂然,果然已经没人了。

他手一松,腿一软,立马就顺着炕沿跐溜到地上去了。肩膀上的衬衣顺着胳膊滑下来,露出他被攥红的肩膀。

而他脸蛋上干干净净的,哪里有半滴眼泪?

“呼……”谢竹声攀着炕沿长舒口气,觉得自己真是死里逃生。

好吓人好吓人,这个陆深!凶起来真的好像要吃人一样,又是那个姿势……他差点儿以为今天他的菊花就不保了!

话说回来,陆深一贯冷淡又绅士,突然这么野起来,这侵略感也太强了叭!

他差点儿都硬了……

没等他再回味回味,就听门外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马上走到门口。

谢竹声一吓,赶紧手忙脚乱爬起来,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才将将套进一条胳膊,忽然又听见陆深的声音,隔着门,显得闷闷的。

“谢竹声在换衣服,等等再进。”

谢竹声一愣。

就听沈知意的声音在门后很近的地方响起:“哦,行。”

谢竹声才松了口气,接着把胳膊套进另一隻袖子,抬手扣扣子时第一个怎么也扣不好,才迟钝地发现,他的手竟然一直在颤抖……

一团凉风夹着草木清香,从窗外卷进来,拂过他的肩膀,白色衬衣微微被风吹动,附着在布料上的一点木质淡香就混合在风中,消散无踪了。

窗外的鸟儿吱哇乱叫,谢竹声抬头看,就望见一隻麻雀蓦地从枝上飞起来,投下一片飞速掠过的阴影,便衝上屋顶去了。

“艹,这麻雀怎么乱拉屎!”

季姚华牵着羊将将走进大门,冷不防一隻鸟从屋顶上掠下来,先是贴着他脸拉了一泡屎,然后在掠过山羊的时候低头啄了一口羊毛,这才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羊长长地“咩”了一声,季姚华向后一蹦,跳脚大骂:“你丫的给老子拉屎还敢薅老子羊毛,给老子下来,看老子不把你毛扒干净了烤着吃!”

然而麻雀早飞不见了。

沈知意推了下眼镜,笑道:“鸟雀都喜欢啄猫狗羊身上的毛去筑巢,也是为了生存,别骂了。”

季姚华一脸晦气地牵着羊走进院子里,头一抬,不由一愣:“哎,哥你蹲这儿干嘛呢?”

不怪他惊诧,他这表哥从小就爱端架子,要么坐得端正要么站得笔直,就没见过他放着凳子不坐,竟然蹲在台阶上的。

陆深蹲在那儿,衣服还是跑步的运动衣,耳垂上残留着一点儿飞红没褪干净,手里正拿着一条毛巾,垂着眼皮在手上卷着……玩儿?

季姚华觉得自己见了鬼,又提高嗓门叫了声:“哥?”

陆深慢吞吞抬起眼皮,扫了眼他,顿了顿,向他伸手:“给我根烟。”

季姚华:“???”

他简直不可思议:“哥你要抽烟?你竟然要抽烟??”

他姑父年轻时身体不好,吃了大亏,后来教养他这个表哥,就从不许他碰烟,他从出生到现在,就没见过陆深抽烟!

陆深眉间有些不易察觉的烦躁:“少废话。”

“……行。”季姚华磨磨蹭蹭地掏烟,给他递过去,“哎哥,姑父不看这节目吧,你不怕被他看见你抽烟啊?哎,要是姑父骂你,可怪不到我头上啊,这可是你自己逼我的……”

他唠唠叨叨个没完,陆深不耐烦:“闭嘴。”

季姚华一秒消音,稀罕地瞧着他。

陆深把烟叼嘴里,眼皮一抬,季姚华立马殷勤地凑上去给他点火:“哥你慢点儿吸……哎不是,哥你会抽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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