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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大的胆子,”年氏重重地吐了口气,“枉我们这么信任你,竟然趁着王爷药性未散,做那献媚勾引之事!”
“奴婢冤枉,奴婢不是有心的,”钱氏抬起一张惊慌失措的脸蛋,“是王爷药浴后燥热难耐,奴婢只是想帮王爷解开衣领——”
“你住口!”钮祜禄氏打断钱氏的话,“王爷缠绵病榻多日,哪有力气来强迫你?你隻跟我说,你之前到底有没有跟王爷行那床笫之事?”
“我——”钱氏一时语窒,面色绯红。
年氏微微眯起双眼,向椅背上靠了靠道,“不要打那些小算盘了,不说王爷现在的身体状况,就是之前奴才们进去伺候,也没看见什么痕迹。你的身子到底破没破,找个嬷嬷验一验就知道了。现在给你个体面,是看在你到底救了王爷的份上。”
“奴婢,奴婢还是完璧之身,”钱氏低下头,眼泪顺着脸庞滑下,“可奴婢绝对没有勾引王爷的心思,是奴婢一时糊涂,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如今,奴婢与人有了肌肤之亲,只求侧妃赐奴婢一死,奴婢不想给父母抹黑,求侧妃恩准。”
年氏冷冷一笑,看着钱氏没有作声。
钮祜禄氏蹙起眉头道,“咱们处置她倒是容易,只是她衣衫不整地躺在王爷身边,被那许多太医都看到了。若是传了出去,怕会让人议论,说咱们雍亲王府忘恩负义呢。”
“王爷的病才刚见起色,”诗玥闻言也转过头道,“此时,确实不宜再多生是非。”
“我明白,”年氏捏着帕子掩了掩唇角,“先寻个院子把她关起来吧,等王妃回府后再行处置。若当真一头碰死了,就先找个地方埋了,回头再跟人说,此女伺候王爷时,不幸染病而亡。死后留下个大功德,也不算咱们王府亏待了她。”
钱氏听了年侧妃的话,立时面如死灰,瘫软在地上,两个年纪大的嬷嬷迈进屋子,把钱氏架了出去。
内厅里,四阿哥虽然精神好了很多,但折腾了一晚上也是累了,由着年氏她们问了安,便直接把人都赶回去休息,转头抓着满是嫌弃的苏公公的手安安稳稳地睡了。
八月盛夏,雍亲王的病情终于好转,宫里宫外都随着万岁爷的脸色好过了不少。隻余些别有用心之人,又开始在朝堂内外左右钻营。
留香茶庄
八阿哥与纳兰揆叙、鄂伦岱等人品着凉茶,神色上颇为闲适,言语间却并不轻松。
“这四阿哥的命还真硬,”阿尔松阿放下茶则,轻轻打开壶盖,“染上那么重的时疫都能逃脱升天,我看朝中不少大臣都有巴结之意了。”
“皇上对四阿哥的态度摆在那儿,无怪乎朝臣们闻风而动,”鄂伦岱刮了刮茶末,“不过,这太子与四阿哥关系的还一直未挑明,现下,只希望贝勒爷的一番筹谋没有功亏一篑。”
“兄长们放心吧,”八阿哥端起茶碗,弯了弯唇角,“二哥就算不与四哥扯破脸皮,也该由此知道,一直隐忍在后的雍亲王并不是个蒙眼瞎子。毓庆宫有多大的势力,他比谁都清楚。”
“贝勒爷安排的巧妙,”纳兰揆叙从旁道,“就算四阿哥知道了事情真相,对太子也不得不提高警惕。有凌普和王懿的疑影在前,如今这一出戏又捅破了太子跟四阿哥间的窗户纸,咱们就不用一直担心受这两人的双面夹击了。若能让他们兵刃相向,坐山观虎斗,就更是上上策了。”
“兄长谬讚了,”八阿哥放下茶碗,向椅背上靠了靠,“二哥、四哥不比其他皇子,这背后缘由怕是瞒不了他们多久。如今,四哥已然康復,若让他查出真相,估计也不会善罢甘休,诸位兄长在朝堂上行走还要多多小心啊。”
“贝勒爷勿须为我们担心,”阿尔松阿给几人倒上新茶,“反倒是贝勒爷身边,要多加注意才是。”
八月中旬,京郊大粮庄,
诗瑶带着京中的传信走进屋内,福晋的小月做得十分辛苦,气血两虚的身子反倒没有耿氏恢復的好。
“王爷的病情已经基本康復了,”诗瑶面上带着喜气,“宫中给两位小阿哥的赏赐接二两三地送进王府,说是库房里都快堆不下了。”
福晋靠着金线牡丹的大迎枕,微微弯起唇角,“也是上天眷顾,如今就只等王爷上折请旨,为两位阿哥求个名字了。”
“咱们三阿哥是王爷的嫡子,自是要个尊贵的名字的,”诗瑶端了碗红糖银耳羹递给福晋,“当初,府里人还说二阿哥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如今我看着,咱们三阿哥的精神劲儿是一点都不比弘盼差的。”
“行了,”福晋搅了搅汤匙,眉梢轻轻扬起,“耿氏的孩子是早产儿,叫太医多看顾着点儿。吩咐下面的人,不许总把几个阿哥放在一块儿比,谁没事儿乱嚼舌头根,直接赶出府去!”
“是,”诗瑶福了福身,一隻手慢慢伸进袖里,脸上渐渐现出犹豫的神色。
福晋看了她一眼,蹙了蹙眉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有话就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诗瑶抿了抿唇,又踌躇了片刻,才把藏在袖中的信递给了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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