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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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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瑶抿了抿唇,轻嗤一声道,“算你识相,你既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那以后再有人问你——”

“打死奴才,奴才也不会说一个字的,”包茂才又接连磕了几个头道,“奴才已经求了管事,准我到庄子上伺候老母亲。还请姑娘开恩,放奴才离开吧。”

诗瑶拿下帕子挥了挥道,“行了,行了,你走吧。”

“谢姑娘,谢姑娘,”包茂才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衝诗瑶一连行了几个礼后,飞也似的逃出门去了。

诗瑶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双秀眉紧紧地蹙在一起,沉吟了片刻,转身看向跟着她的两个小厮。

结果,没等诗瑶开口,两个小厮扑腾一声跪到地上,学着包茂才的样子连连磕头道,“姑娘开恩,姑娘开恩,奴才们可不敢往东小院去啊,那暗房的门一进去就出不来啦,求姑娘饶命……”

“行了,行了,一帮废物!”诗瑶气急败坏地一甩帕子,也不再搭理跪在地上的两人,转身走了。

傍晚,东小院

苏伟在床上躺了两天,总算是委屈够了,磨磨蹭蹭地蹬上靴子,进了书房,也不搭理练字的四阿哥,自往榻子上一坐。

四阿哥瞥了他一眼,好笑地弯起嘴角,“怎么?睡得够了?摆出这幅样子,是想到你那小院去,听人弹筝唱曲了?”

“你——”苏伟别过头,往榻上一躺,气呼呼地鼓着肚子。

“行了,行了,”四阿哥写完最后一笔,拿起布巾擦了擦手,“你可知道,那银祥绸缎庄的钟老板原是徽州出身的?他与那吴记的二掌柜不止是老乡,还是多年的故友。”

苏伟眨了眨眼睛,一把坐起来道,“怎么可能?钟老板跟我说,他和吴雪松只是生意上的伙伴啊?”

四阿哥一声浅笑,靠在椅背上道,“不这么说,你能那么轻易的上钩吗?任那个钟富说什么便是什么,把一个吴记捧得高高的。等回头,人家说要跟你合伙做贩盐生意,你还不乖乖地把引窝奉给人家?等着人家从指头缝里漏出三瓜两枣来,还得感恩戴德地替人家清扫障碍。就算最后发现不是那么回事了,反正是不知者不罪,人家早已赚的满盆金箔,纵是从此矮了一头,也不算亏了。”

苏伟愣愣地坐在榻子上,脑子里轰隆隆地响了半天,半晌后才哑着嗓子道,“你怎么知道的?”

“爷让傅鼐去查的,”四阿哥扔了一本册子到桌上,“你知道这个吴雪松进京之后见了多少达官显贵?花了多少银子?其实,他不过就是想要一张贩盐的引窝罢了。全因他们吴记的一个死对头,用盐业上的买卖将他们商号压的死死的。只不过,这引窝可不是用银子就能买来的,没有相当的权势,你就是把全部身家赔进去,也是无济于事。”

苏伟拿起那册子翻了翻,也不知傅鼐是怎么搞到的,里面记载了吴雪松与各处官员富贾的来往花费。苏伟算了算,自己大概是那唯一一个,没收到任何礼品不说,还自己搭了银子进去的。

“这些老奸巨猾的家伙!”把册子往桌上一摔,苏公公这回是气大发了,亏他还惦记着钟老板借他的银子,隔了一天就巴巴地让人送去了。

“别气啦,”四阿哥弯了弯唇角,把人搂到怀里,“既然这卖盐的生意那么好做,咱们索性就插一杠子。”

四阿哥伸手翻开桌上的一隻扁平木盒,里面赫然就是两淮盐区的引窝,“就让那吴记做明面上的东家,由着他们折腾去,你只在后头数钱就是了。”

“可是,”苏伟拿起盒子中的几张纸看了看,“他要是不肯怎么办?他之前装作不知道,就是怕让咱们占便宜吧。”

四阿哥冷笑一声,眼中寒光一闪,“他以为他是谁?一介小小商贾,由得他说肯不肯?你便明着告诉他,既然敢把心思动到本王头上,那么如今,他是不干也得干!”

果然抱大腿要抱粗的,苏公公瞬间觉得,自己在床上躺的两天,太值了。

又加一个绣香

康熙四十六年

二月十三,西来顺

吴记二掌柜吴雪松与银祥绸缎庄老板钟富一前一后地下了马车,两人俱理了理衣摆,在小二的带领下进了店门。

大厅里人声鼎沸,二楼的包厢也是热闹异常,这家在重新开张第一天就迎来亲王的酒楼,如今自是名满京城。就是普通百姓,腰包里宽绰时,都想到西来顺吃上一顿,好能沾沾贵气。

“这两位就是吴掌柜和钟老板吧?”季鸿德从柜台后走出,衝两人拱了拱手,“我们财东正在二楼等着两位呢,请跟我来。”

“有劳,”吴雪松回了一礼,跟着季鸿德上了二楼。

一行人左拐右拐地到了走廊最深处,外面人声渐远,只见两名身着墨青色长袍的带刀护卫正站在一间装饰尤其精致的包厢门外。

“两位请吧,”季鸿德一扬手,两名护卫将门推了开。

吴雪松与钟富对视了一眼,强自镇定后,走进了包厢。

苏伟翘着二郎腿,坐在圆桌前头,捧着碗蒙古新送来的牛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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