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1 / 2)
“福晋也是太过敏感了,”苏伟给四阿哥倒了解酒茶,盘腿坐到他身边,“不过,也不能怪责福晋,毕竟——”
四阿哥低下头,半天没再说话,苏伟伸手过去,被四阿哥反手握住,两人静默了很久。
“今天的事儿,让我想到了很多年以前,”四阿哥嗓音低沉,“二哥跟大哥的嫡长之争,就是这样埋下的。”
苏伟无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腊八节过后,康熙爷下旨将托合齐挫骨扬灰,其子绞监候。朝中关于废太子复立的传言,霎时间烟消云散。
年关前夕,十四阿哥不负众望,剿除海寇七十余人,并抓获罪犯得麟,将其押解进京。
经刑部严加审查,得麟供认不讳,三法司以“得麟系屡犯重罪、奉旨处死之人,乃擅行悖旨假死逃匿情罪可恶”,下令将其凌迟处死。其父阿哈占,虽一早病逝,但仍因欺君之罪,被判处开棺戮尸。而得麟的儿子白通因为参与密谋,被判拟绞监候,其他所有失于觉查的地方官员均被按例参处。
在连番的血雨腥风之后,康熙四十八年终于展开了大幕。
正月初八
东小院里传来磕磕巴巴的背诵声,“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多少——”
弘盼背着小手站在屋子中央,小心翼翼地看了坐在书桌后的四阿哥一眼,又偷偷瞄向他身后。
苏伟站在四阿哥身后,张大了嘴,哑着嗓子一个字一个字的提示道,“行,人,泪!”
“哦,中间多少行人泪,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江,江晚——”弘盼又掰着手指开始望天,四阿哥半眯起眼睛,靠在椅背上,也不知听是没听。
“江,晚,正,愁,余,”苏伟衝弘盼挤了挤眼睛,“山,山,哎,山什么来着?”
身后公然传来翻书声,一直装傻的某王爷实在是受不了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吼道,“给我回去抄一百遍,你们两个一起!”
傍晚
京城上空又飘起了雪花,一架马车一路避开众人,急急地停到了八爷府后门。
“他查到你身上了?”八阿哥皱起眉头,看向神情紧张的刘鹤,“是因为——”
“是,”刘鹤紧紧抿着唇,低下头道,“也不知纳兰大人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这些日子他的手下总是围着奴才的府宅转,想尽办法从奴才身上得到消息。”
八阿哥转身拄到茶几上,脸色瞬间惨白,一手几乎将桌上的茶碗捏碎,“胤禵?竟然是胤禵!”
刘鹤有些困惑地抬起头,略一思索后乍然道,“贝勒爷是说,当初给贝勒爷下药的是——十四阿哥?”
“如果不是他,纳兰揆叙从哪儿得来的消息?自从他去过胤禵府上,态度就变得很是奇怪,这些日子他的手下人又频频挪动,”八阿哥神情冰冷的好似淬了毒,“爷不是瞎子,纳兰家能背叛第一次,自然能背叛第二次。只是我没想到,胤禵竟然藏着这样狠毒的心思。看来,他是一早就打定主意,要取我而代之了。”
“这个,”刘鹤蹙眉思索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就算是十四阿哥将这件事透漏给了纳兰大人,那也不代表当初毒害贝勒爷的就是十四阿哥啊。毕竟,那件事的起因经过都太过偶然和巧妙,除非是与贝勒爷的后宅有过紧密联系的人。否则,贝勒爷也不会一开始就怀疑到自家人身上啊?”
刘鹤说得小心,但八阿哥心里明白,他确实一开始就没有往外人身上考虑,首当其衝的就是嫉妒心最旺盛的八福晋。可是如今,回头去想,或许真的是他被人彻彻底底的蒙蔽了。
“贝勒爷,”刘鹤又开口道,“这件事不管是谁做下的,现在都是非查不可了。当初,贝勒爷压下此事,是不想透露消息,节外生枝。可是眼下,消息已然传了出去。若真是外人指使的,那这个人手上,可就等于捏了贝勒爷的命脉啊。”
不甘
康熙四十八年
正月初九,西配院
晌午时分,诗玥带着絮儿提着食盒进了钮祜禄氏的院子。
侍女慕兰赶紧为两人挑起里屋的门帘,钮祜禄氏懒洋洋地从榻子上坐起来,拍了拍自己身边道,“姐姐快过来坐,我这儿有刚热好的汤婆子。”
诗玥无奈一笑,解下身上的斗篷道,“我身上还热着呢,外头也不冷,你在屋子里也是憋了太久了。总用汤婆子,身上该虚了。”
“不在屋里憋着我能去哪儿呢,”钮祜禄氏斜靠在软垫上,一手撑着额头,“到人家眼前平白惹人嫌吗?还不如呆在我自己的院子里呢,好歹能多喘几年气儿。”
“你呀,”诗玥拍了钮祜禄氏一巴掌,转头往东厢里看了看,“弘盼呢?怎么没见过来?”
“一大早就去东小院了,说是跟苏公公一起罚什么抄写,”钮祜禄氏抬手揉了揉额边,眉头微微蹙起,“这孩子也是不争气,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还惦记着找弘昀玩呢。”
“小孩子嘛,哪有不贪玩的,”诗玥招手让絮儿把食盒放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