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9(1 / 2)
“格格也算尽心了,弘昀阿哥是个好孩子,经您一点拨,很快就会想通的。”
“孩子都是好孩子,”茉雅奇秀眉轻蹙,“可弘昀耳根子太软,太容易受人影响了。他本来心性单纯,与兄弟姐妹之间都没什么隔阂。可架不住有人天天在他耳边念叨嫡庶尊卑,念叨前程远景,他才会如此注重得失……”
“格格不要想太多了,现在阿哥们都搬出来自己住了,时间长了,兴许就好了。”
“哪有那么容易啊?”
茉雅奇看着不远处一方楼的瓦檐,“其实,当年弘晖虽然也是如此处境,可心性就坚毅很多。虽然年纪小,但总有自己的主意,要是他还在的话……”
“格格,”宝笙挽住茉雅奇的手臂,“咱们不想那么多了,去牡丹亭看看花吧。”
茉雅奇轻叹了口气,多少有些落寞地点了点头。
湖心岛
苏大公公这几天总算料理完商行的琐事,闲在园子里,百无聊赖时,找人要了鱼竿,到湖边钓鱼去了。
小英子拎着鱼篓,看着自己师父挥舞着鱼竿下水,心里直抽抽。
这后湖的鱼都是观赏用的,所用的鱼苗无一不金贵,平时别说钓了,喂食清水,日日都是有人专门照料的。
可谁让他师父一时兴起要钓鱼呢?被钓上来的也只能认命了。
苏大公公的鱼竿甩的很帅气,但鱼钩落进水里,就跟肉包子打狗似的,一点动静都没了。
苏伟正拄着下巴,坐在湖边犯困,那边一尾小船停到了附近。
船上的人上了岸,左右看看,就径直走到苏伟旁边,坐下了,跟他一样拄起下巴,看起来很愁得慌。
“弘盼阿哥,您怎么来了?来找王爷?”
弘盼摇了摇头,也不说话,盯着水面上的鱼漂,眼眶红红的。
病重
康熙五十年
九月二十, 圆明园
湖心岛岸边, 看到弘盼阿哥心情不好, 苏公公也顾不上起起落落的鱼竿了。
“怎么了这是?阿哥有心事?”
弘盼垂下拄着下巴手的,转头看向苏培盛, “苏公公, 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当初不该随意和弘晳哥哥去干清宫的。”
苏伟有些讶异, 不大明白地问道,“阿哥怎么突然想起这些了?这事情都过去多久了。”
弘盼有些落寞,“可我惹回了很多麻烦,我当初因为崇敬皇玛法,什么都没想就跟着弘晳哥哥去干清宫了。其实, 在进宫前,我额娘和福晋都说过的,在宫里不比在家里, 处处都该小心。”
“小心是对的, 但您毕竟还是个孩子, 想不周全也是正常的, ”苏伟眉头微微皱了皱, “是有人因为这事儿责备您了吗?”
弘盼很快地摇了摇头, “我把笔筒打碎了, 还连带着阿玛也要去跟皇玛法告罪。是我做错了, 我应该多想想那么做的后果,不该因为一时高兴,就把什么都忘了……”
“您才六岁啊, 王爷也没有因为这件事责备您不是吗?”苏伟并不大高兴看见这几位小阿哥如此早熟,可仔细一想,身在皇家,好像就没有童年这一说。
“您能及时自省是好事儿,日后就记着了,不会再这么鲁莽了。这人啊,也不是一生下来就什么都知道的,总要出些错,得了教训,才会慢慢长大。”
“嗯,”弘盼闷着声点了点头,眼眶中的微红总算慢慢退了下去。
九月二十三,八爷府
八阿哥的卧房外,八福晋带着金环,端着鸡汤,被几个侍卫拦在了门口。
“福晋把鸡汤交给属下就是了,属下替您送进去。”
八福晋脸色阴沉,怒视着堵门的侍卫,“这里是我家!里面是我的夫君!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福晋,”侍卫低下头,“属下们是奉皇命看守八贝勒的,在八贝勒康復前,除了太医,任何人都不能见。”
“可是,我听下人们说,贝勒爷昨天就已经醒了,不是吗?”
“福晋,贝勒爷还没有完全清醒,请您不要为难属下们了。”
侍卫是一步不让,八福晋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尽,“都快三个月了,皇上说要贝勒爷安心养病,却治了三个月都不见好。你们到底是想干什么?”
侍卫们垂下头,不再说话。
八福晋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大颗大颗的泪珠从脸庞滑下。
三个月了,宫里来的人把整个前院都看守了起来。
说是要给八贝勒治病,却不让任何人探视,连府里的女眷们都不可以。
八福晋被拒之门外多少次了,同在一座府邸里,如今竟是连八贝勒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主子,咱们先回去吧。”
金环小心地扶住八福晋的手臂,生怕她真的跟宫里派来的侍卫起了衝突,“贝勒爷一定不会有事的,眼下府里可都指望着您呢。”
八福晋嘴唇轻抖,盯着那几个看守房门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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