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偏爱 第32(1 / 2)
“照顾我?”
“正是。流放的犯人,都要从国都的大街上,一路押解出去,但二公子是您的堂兄,陛下特意让人在晚上,宵禁的时候押解的。”
夏沉烟“嗯”了一声。
含星道:“但是,有几个百姓看见了二公子。他们冒着被处罚的风险,也要在宵禁的时候跑出来,朝二公子扔石头。”
夏沉烟略微惊讶,“他还做了别的不好的事吗?”
“听说是放了印子钱,差点逼死好几户人家。”
“他……很缺钱?”
夏家就连廊柱上都有装饰用的浮金,他一个嫡系二公子,为什么会缺钱?
含星说:“据传是二公子看上了烟花柳巷的几个头牌,他花钱如流水,怕被家中知道。”
夏沉烟:“……”
含星说:“传闻,二公子离开国都的时候在哭。如果不是他哭得太大声,夜深人静的,那几户百姓也不会注意到他。”
夏沉烟问:“……你知道他哭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吗?”
“他哭了很久,说了很多话,奴婢听说,他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对不起,含月。’但押解的差役和扔石头的百姓,都不知道含月是谁。”
夏沉烟把棋谱放到桌子上。
她轻轻地抚平了前几日被她攥皱的书页边角。
……
当天傍晚,陆清玄仍然是第一个从猎场里出来的。
他下了马,把长弓扔给随从,用帕子擦干净戎装上的血迹,随后缓步走向看台。
看台上的贵女命妇们,立刻起身行礼。礼毕之后,她们中的大多数都在暗中关注他,另外小部分人,用扇子遮掩了自己的脸颊。
落日余晖笼罩在他身上,他走到夏沉烟五步之外的地方,停下脚步。
“今夜想一起用膳吗?”他问。
清雅温和的嗓音,像流过山谷的清涧。
有几个遮住脸颊的贵女,放下扇子,抬眸望过来。
“一起用吧。”夏沉烟说。
陆清玄的“一起用膳”,指的是——是否要开设宴席。
这是夏沉烟上次答应之后,才发现的。
大燕朝的春蒐,像是一场一年一度的狂欢。在这二十天的每一个夜晚,都可以根据帝王的心意,决定是否要开设热闹的宴席。
上次夏沉烟答应了。
于是陆清玄开设宴席,让她坐在他的身边。
当时灯火灼灼,丝竹声环绕,她作为在场唯一的嫔妃,望着下方的男席和女席,觉得自己很像小时候读过的书中,描绘的妖妃。
——尽管陆清玄没有半点昏君模样,但他毕竟,不动声色地,连舆图都给了她。这个人做起昏君来,表面看上去,也一定是清正端方的。
总之,在那天之后,夏沉烟就拒绝了他的邀请。
但他仍然每天都会来问,有时候是亲自来,有时候遣人来问。
如果她没有答应,他就不会开设宴席。
今天不知道怎么就应了,可能是因为那些望过来的贵女们,眼神里写着“很想去宴席上玩玩”吧。
夏沉烟在心中对自己解释。
陆清玄微微笑了一下,他说:“那朕先去沐浴。”
他想洗掉身上的血腥味,不愿意让她闻到。
夏沉烟应好,送走了他。
她回来的时候,听见命妇贵女们在窃窃私语。
“第三次了吧,娴妃娘娘真的没有向陛下行礼。”
“我看得真真的,刚才我们都拜下去了,只有她还坐着不动。”
“陛下一句责骂都没有。”
“我就说,为什么上回我低头行礼的时候,娴妃娘娘坐在那儿;等我行完礼,抬起头,娴妃娘娘还坐在那儿——我当时以为是娴妃娘娘行礼的动作太快,或者陛下亲自扶起了她。”
有人轻轻一笑,互相打趣。
夏沉烟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沉默迅速蔓延,所有人立刻住了嘴。
夏沉烟拿起自己的棋谱,带着宫女们离开了看台。
她走得远了,傍晚的春风送来身后隐约的议论声:
“吓死我了!我再也不敢随便聊娴妃娘娘了,她走路怎么没声儿的?”
夏沉烟:“……”
当晚果然开设了宴席,夏沉烟照旧被陆清玄叫到身边。
陆清玄换了一身月色暗纹常服,他身上散发着清淡的、极品龙涎香的气息。
夏沉烟坐在他身边,宴席才开没多久,他就给她夹菜。
夏沉烟吃了几口。
在他第三次夹过来时,她放下筷子,说:“陛下,妾身已食足。”
陆清玄望着她。
灯火和月光相互晕染,斜笼在他身上。他的气质清贵雅致,视线落在她身上,眼睫毛微微卷翘。
他的神态,好像在说,怎么了,又生气了吗?
夏沉烟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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