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性 第37(2 / 3)
当着年轻人的面儿,他没有表现得太热切,此时无人凑在身旁追问意见,他得以自在地放大照片细致欣赏。
时聆和朋友们的合影,个个看着镜头面带笑意,而与他的仅一张合影却谁都无心看镜头,正弯着嘴角分别以一坐一蹲的姿势相视,他垂眸面露宠溺,时聆则抬眼表现乖巧。
——也不是谁都没看镜头,起码杨纳瑞看了,还伸出舌头舔鼻子,从小就懂抢镜。
商行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在几张照片之间重复翻看,渐渐咂出方才心里萌生的怪异感是为哪般。
时聆在他面前与在朋友面前所呈现的太不一样了,尽管都是面带笑容,但时聆和张觉他们呆在一起是随性无畏的,而面对他时总含着股顺从黏人的天真劲儿。
他不可避免地想起初时翻开时聆的作业本,连笔流畅的字体让他联想到了果敢恣意,当时他还自感字与本人不相称,现在竟觉得没什么不妥。
反而是平日里让他熟悉的那个时聆,跟与朋友们相处的模样一对比,反而变得违和起来。
商行箴产生了种错觉,在他面前乖巧与娇气兼并、时而目露怯弱的时聆,是假的。
这个想法多少带了点主观性,商行箴揣摩过很多人,却偏了心不想自我地为时聆蒙上层层雾。
露台寂静,餐厅的笑声在这边听来显得缥缈,商行箴掏出手机给程慕朝打电话,静候到差不多自动挂断,对方才接起来:“没空。”
程慕朝声音略沉,带着刚醒来的懒散,商行箴问:“醒透了再说话。”
那边沉默片刻,只听得布料摩擦的细响,程慕朝咬字清晰了点:“我操,都中午了啊,困死我了。”
商行箴问:“秦玄没喊你起床做饭?”
“秦玄,在我边上呢啊。”电话里响起掌击皮肉的脆响,程慕朝拿开点手机冲枕边人喊,“起床了宝贝儿,快一点了。”
商行箴感觉自己每次打过去都挺不是时候:“……昨晚通宵了?”
“蹲点追数呢,那人趁夜深想潜逃外省,被咱俩带人截住了。”程慕朝突然“嘶”了声,“别他妈揉了,一大早来这么猛,打电话呢,来来来坐上去……哥们你有事没事啊?”
商行箴掐了线:“忙你的吧。”
原本打给程慕朝是想让他帮忙鉴定一二,商行箴自认当局者迷,想听听旁观人的说法。
不过现在他觉得似乎没什么必要,程慕朝那么心狠手辣的人在秦玄面前能做到百依百顺,而秦玄在外体现的翩翩公子样到程慕朝面前就一反常态,大概都是因为对方对彼此而言都足够特殊。
水吧连通正厅的走廊有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商行箴从沉思状态抽离,握起酒杯一饮而尽。
时聆端着块蛋糕走来:“孟叔说你在打越洋电话,绘商在国外有分部吗?”
“暂时还没这个扩张打算,不过有个合作商是澳洲那边的。”商行箴搁下相机,同时搁置的是脑中沉浮思绪,“给我的?”
“嗯,切了块大的。”时聆轻瞥相机,“记得把照片发给我,陈敢心一闲下来肯定追着我要合影,她今晚要发朋友圈的。”
“开始会指使人了?”商行箴接过纸盘,时聆眼中神情生动,这会儿他又不觉违和了。
时聆双臂搭着栏杆:“没有啊,敢心向你讨绣球、揽子征求坐你的车头,我看你都答应得挺快的。”
商行箴听出了不平衡:“所以你也来试探一下我答不答应你的要求?”
时聆仍不肯承认,但也不看他:“没有。”
商行箴不拆穿他,用叉子拨开蛋糕上的淡奶油:“孟叔怎么做事的,订这么腻的蛋糕。”
时聆存心跟他作对:“我就喜欢甜腻的。”
商行箴一扫饭桌上的沉稳,挑起一坨奶油抹时聆脸颊上:“那多吃点。”
冰凉的一片糊在左脸,害时聆等下要费劲跑一趟洗脸,他老大不高兴,猛地把商行箴摁到护栏上,埋头在他衣服上一顿蹭,两三秒后才退开:“你好幼稚。”
早上才换的开衫蹭了脏,深色沾白太明显,v领下露出的三角区也未能幸免,商行箴举高了盛蛋糕的纸盘,想起要生气,失语倒是真的,不为弄脏的衣服,为的是时聆蹭上来时拂过他喉结的气息。
“你让我怎么回屋里?”商行箴问。
还没彻底从刚才的动作中回过味儿来,忽地,时聆再度仰脸凑了过来,咫尺之近,商行箴感觉自己连呼吸都放轻了:“你还让我吃蛋糕么。”
时聆就是借他的眼睛照个镜子,看清自己鼻尖还有一点奶油,又抓了商行箴的手臂用袖子擦净,灼灼地看着他:“其实我刚才不是试探你会不会答应我的要求,而是想看看你答应得有多快。”
一股子甜腻的奶油香直往商行箴鼻腔里钻,他却没感到反感,刚才借蛋糕岔开话题,现在又绕了回去:“慢了会怎样?”
时聆说:“会遗憾地度过这个生日。”
商行箴警惕心一向很高,再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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