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与杀猪刀 第74节(2 / 3)
一侧头发现他摁在自己腕上的那只手,食指上有一圈很新的牙印。
之前在老妪家中,门外那两个假官兵的谈话浮上心头,她心道难不成他们口中的主子是这人?并不是那个被她戳了好几个血窟窿的瘪犊子?
所以她是被这人救了的?
樊长玉挣扎的力道一弱,忍不住打量起眼前这人,只觉他那只黑漆漆的眸子莫名熟悉,忍不住喝问道:“你是谁?”
男人沙哑出声:“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樊长玉在心底算着官兵赶来的时间,拖延时间把头偏向一边,不再同他对视,道:“我不认识他。”
男人嗤了声:“不认识,你在江上还拿命护着他?”
樊长玉只觉这人实在是奇怪,道:“我被山匪追杀,路上遇见他的马车,他好心载我一程。后来山匪追上来,我便带着他一起逃了。”
摁着她的人手上力道松了几许,垂眸瞥过她衣襟里露出一截的护腕,漫不经心问:“你这般珍视,谁送的?”
樊长玉只恨自己身上有伤,又太久没吃东西饿得快没力气,不然怎么可能被眼前这瘪犊子制住,只能一边盼着官兵快些来,一边冷声同他周旋:“一个很重要的人。”
想起言正,心口莫名有些发涩。
对方听到这个回答似乎怔了一瞬,看着她隐隐有红意的眼眶,问:“有多重要?”
樊长玉没忍住骂道:“关你什么事?”
松树上的积雪受震,大片大片落下来,谢征护着人就地一滚,一只手按在她后背收紧,像是趁机用力抱了一下她。
樊长玉哪能放过这绝佳的逃跑机会,脑门在他下颚用力一撞,趁对方抽手去捂下颚时,爬起来抬脚就踹。
谢征敏捷躲过,那狠劲儿十足的一脚踹在了一旁碗口粗的松树上,树上的积雪塌方一般往下坠。
樊长玉心知已失了再次下手的机会,没再恋战,借着这一刻的遮掩,拔腿就继续往下方的官道跑。
几番交手她已摸清对方武艺高强,她如今有伤在身又体力不支,只凭一腔怒火冲过去,无疑送上门给人羞辱。
她还得活着回去找长宁,不能意气用事把自己折在这里!
谢征从雪地里坐起来,单手捂着被樊长玉用力撞过的下颚,松树上抖落的积雪砸了他满身,唇齿在被撞时磕到了,溢出了点淡淡的血迹。
他看了一眼樊长玉跑开的方向,听着逼近的大片马蹄声,终究是没再去寻她。
锦州战事紧急,他作为主帅却出现在蓟州,叫李怀安认出他,无疑是给李党递了把柄。
他虽同魏严反目了,但从前毕竟替魏严做过不少事,李党不可能拉拢他,只想看他和魏严斗得两败俱伤。
而且……知道了她对他并非厌恶至极,便够了。
至少,她还这般珍视他给她的东西,说他是很重要的人。
不放心谢征独自前来的亲卫驾马寻了过来,沿着盘山官道处下滑的痕迹找到他,见他独自坐在一颗雪松下,身形寂寥似一头孤狼,终究还是开了口:“侯爷,蓟州府的官兵马上就到了,咱们走吧。”
谢征浅“嗯”了一声,走回官道,翻上马背后,最后瞥了一眼不远处被松林掩盖住的盘山官道,一夹马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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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长玉一路狂奔到了官道上,总算是同从山脚下沿着官道一路盘旋而上的官兵们遇上了。
樊长玉看着风里飘飞的蓟州旗和这百来十号人马,确认他们真是官兵后,总算是得以松口气。
李怀安和几个官兵迎上前去:“姑娘,你还好吗?”
樊长玉喘着粗气点头,指向身后的陡坡:“有一批官兵打扮的人假称是商户借住在一户瞎眼老妪家中,身份很是可疑,兴许是山匪假扮的,诸位军爷快去追,莫让他们跑了。”
带兵的正是郑文常,他当即点了大队人马一路驾马去追,只留十几名官兵在原地保护李怀安。
李怀安看樊长玉喘得厉害,去马背上取了水壶递给她:“姑娘喝口水。”
大抵是怕她介意,补充了句:“这是备用的水壶,没喝过。”
樊长玉接过道了声谢,牛饮几口才缓过劲儿来。
对方向着她一揖:“在下姓李名怀安,昨日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樊长玉道:“是公子心善载我在前。”
李怀安坚持:“车马之便哪能同救命之恩相比,敢问姑娘名讳,李某回头也好答谢姑娘。”
樊长玉只得道:“临安,樊长玉。”
李怀安温润的眉眼里露出几分讶然来:“整个清平县县城被屠,挨着县城的临安镇也惨遭厄运,只余几户老弱妇孺活了下来,当日引开山贼保下了那几户人家的便是姑娘?”
樊长玉原本还担心长宁她们,一听他说躲在枯井里的邻居们都逃了出去,面上顿时一喜:“是我,你怎知这些?”
李怀安道:“惭愧,反贼猖獗,蓟州贺敬元贺大人亲自前往卢城守关后,李某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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