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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与杀猪刀 第93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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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床就在谢征边上,中间只隔着三尺不到的距离。

她这些日子太累了,几乎是一沾床板就睡着。

谢征听着姐妹俩的呼吸声都绵长后,才转头朝床侧看去,火盆子里还剩一截段木烧着,微弱的火苗一抖一抖的,火光波痕一般浮照在樊长玉脸上,让那张恬静的面容也多了几分说不出的绮丽。

一股悸动在心口萌芽,来势汹汹,像是万蚁噬咬,谢征盯着樊长玉因为侧躺被压得微微嘟起的唇看了许久,眼底的暗色比夜色更粘稠,但他终究什么也没做,移开视线,转向另一侧沉沉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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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这边营帐里就被拨来了一批新的伤兵,有的伤了手,有的伤了脚,反正不是全躺在军床上动不了的,彼此之间都能照应。

樊长玉便揽下了给这些伤兵煎药的活,也方便白天在这里照顾谢征,晚上她还是带着长宁在自己帐篷里睡,谢征便托付新来的那些伤兵帮忙照看一二。

新来的伤兵们都很好说话,平日里也不怎么吵,樊长玉觉得跟自己之前照料过的那些伤兵不太一样,但想着千人千面,也没当回事。

殊不知,这些伤兵,都是谢征前一夜听了樊长玉的问话后,让公孙鄞把亲卫队里受伤的人转移了过来。

一转眼,小半月便过去了。

樊长玉照料伤兵闲暇时,便掏出自己包袱里的几本书研读,正好言正就在身边,有现成的夫子,她不懂的就能直接问他。

谢征见樊长玉捧的是一本《孟子》,问:“《论语》学完了?”

樊长玉如实道:“学完了。”

当初遇山匪时,她护着李怀安的那一幕幕涌上心头,谢征狭长的凤目微微挑起,问:“自己看书学的?”

樊长玉说:“里面的文章精妙,许多地方看了注解还是想不明白,我在蓟州上游修大坝时,遇到一位老先生,老先生面冷心善,教我学完的。”

说起陶老头,樊长玉面上多了几分敬意:“你不知道,那位老人家也是位了得的人物,他后来还成了军中的幕僚,就是上了岁数,膝下没个儿女,他唯一的学生又不管他了,怪可怜见的,他跟我一块在山上挖石头时,天天骂他那学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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