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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与杀猪刀 第17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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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一面,但那时乃朝会,她面见皇帝又跟着唐培义等人站在大殿最前方,靠后方的官员们只能瞧见她戎甲后方垂落的一袭猩红披风,今夜这些朝臣才算是真正见过樊长玉了。

樊长玉屈膝跪坐于红木矮几前,面上从容平静,三品的绯色武将官袍穿在她身上,别有一股英气,她将腰背挺得笔直,似嶙峋山岩间长出的一株苍竹,在一次次向下扎根向上生长后,磨出一身峥嵘,在这些久经官场的大臣们中间也丝毫不露怯。

皇帝还没来,文武席间的首位也还空着,大殿内的气氛还算融洽,相熟的朝臣们三三两两攀谈着。

樊长玉本想静等开席,怎料一名面生的年轻武将径直走到了樊长玉案前,“久仰樊将军大名,先前在金銮殿上只同樊将军打了个照面,今夜可算是有幸再见樊将军,我敬樊将军一杯!”

言罢便两手执杯将里边的酒水喝了个干净,还将杯子倒扣过来看着樊长玉。

大有樊长玉若不喝,便是不给他面子的意思。

之前在卢城的庆功宴上,樊长玉能以身上有伤不宜饮酒为由推拒,今夜的宫宴上再不济也是五品京官,面对这样的敬酒可不好推拒了。

卢城那些将领顶多是盛情难却,但这名武将在开宴前就来敬酒,饶是心大如樊长玉,也察觉到了几丝暗潮汹涌。

她目光扫过那名武将身上的四品朝服,只道:“将军过誉。”

拿起自己跟前那杯酒仰头喝下后,同对方一样倒腕将酒杯翻转了过来。

那武将当即就赞了樊长玉一声:“樊将军海量!”

贺修筠也察觉到了几丝不对劲儿,怕其他武将再去找樊长玉喝,执杯起身道:“宋将军,怎地不同贺某喝一杯?”

郑文常跟着起身道:“瞧不起谁呢?崇州平叛之战,老子出力可不比樊将军少,宋将军你得跟老子也喝一杯!”

有了郑文常这话,从蓟州一起进京受封的将军们也纷纷要去找那名武将喝一杯。

这回轮到那名武将推拒不得,被灌了七八杯酒才得以回自己的席位。

经此一闹,其余还想过来敬酒的也看清楚了,找樊长玉喝了,势必就得被贺修筠他们再灌上一轮,还没开席,也不敢太过放肆,便没人再去找樊长玉敬酒。

樊长玉倒是有些意外地看了郑文常一眼,从前她还以为这人过于死板,今夜看来,他脑子还是好用的,装起军中那些大老粗来还挺像回事。

贺修筠的席位同樊长玉相邻,席间消停后,他便压低嗓音同樊长玉道:“陛下先前在金銮殿上夸赞咱们蓟州军的话,大抵让许多将军心下都不服,少不得会在今晚这宫宴上把咱们灌个烂醉如泥。”

樊长玉这才明白了那名武将为何要突然来找自己敬酒。

敬酒是假,一堆人轮番喝下来想给她们个下马威才是真。

还好贺修筠和郑文常敏锐,及时挡了下来。

樊长玉不动声色点了下头,说:“我知晓了。”

她目光扫过大殿,思量着会主动来同她敬酒的,得是些官职没她高的或跟她同品阶的。官职比她高的,怕是也拉不下脸来做这事。

那些低阶武将,她们蓟州这边的将领抱团应该也能应付过去。

不多时,谢征和李太傅一前一后也前来赴宴。

两人又一次在太极宫大殿门口狭路相逢。

李太傅面上儒雅依旧,不温不火唤了句:“侯爷。”

谢征身着玄色的武侯朝服,膝襕上用金红双线绣出的祥云纹在灯烛下闪着粼粼微光,繁复得令人眩晕,冠玉般的脸上透着几分冷淡的倦怠,散漫一撩眼皮,道:“真是巧了,又遇上了太傅。”

他微错开身,语气却半点没有他言辞中的敬意:“太傅乃三朝元老,太傅先请。”

李太傅道:“侯爷战功盖世,在此番平叛之中亦是居功甚伟,今夜这年宴,也是庆功宴,还是侯爷先。”

相比谢征的狂妄轻慢,李太傅的姿态可以说是谦让有加了,跟着李太傅的一众党羽都面露愤愤之色,从前遇事便第一个冒头的李远亭这次却出乎意料地沉默寡言。

谢征视线掠过李太傅,落到李远亭身上,眼底多了几分冷嘲。

他道:“太傅既如此相让,本侯便却之不恭了。”

言罢抬脚迈进了大殿,李太傅身后的门生不忿想出言,刚上前一步就被李太傅扬手拦下了。

那言官不解道:“太傅,就任他如此狂妄吗?连魏严在您跟前都不曾如此。”

李太傅眼底因年迈似覆着一层淡淡的蓝灰色,让他眼神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漠:“年轻气盛,且狂极这一时,终会跌跟头的。”

几名李党的官员听着李太傅这似是而非的话,神色各异。

随着谢征和李太傅入席,原本喧哗的太和宫一下子便静了下来。

樊长玉朝谢征的席位看去,许是许久未见过他了,又是头一回瞧见他穿朝服的样子,竟看得愣了一下。

她一直觉着,“人靠衣装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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