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尸(2 / 2)
穿着踩你吗?骆潇懒懒回应,原来你是?
纪沈雀轻笑,侧头看她:不是。我是热豆腐。
骆潇:你是大傻冒。
话题以突如其来的冷幽默结束。
纪沈雀没有留下过夜,走之前将追加委托的内容告知给了骆潇。
是以乔安的口吻写下一封遗书。
翌日转晴。
骆潇对着手机文件里的稿子一笔一画地写着遗书。 落款结束,特制签字笔的墨水刚好用完。她随手换上一支新的丢进笔筒,站起身活动筋骨。
玻璃窗映出她利落纤瘦的身影,不远处的峂江模模糊糊嵌印在她影子的轮廓。
晨雾稀薄,岸上几辆警车横七竖八地摆开,警灯透过窗上干透的雨渍,闪得有些晃眼。
尸体在哪?骆潇挪动视线,没找到。
警察赶到时,乔安已经在水里泡了十几个小时,估计已经肿得像人皮制成的气球,远远看过去,应该就像一滩脂肪浮在江面。
虽然体积大了点,但表面没有血污或刀绳伤痕,在她的众多目标中已经算干净漂亮。
尸体上还有骆潇喷的香水味,虽然经江水洗涤后未必有残余,但警察和法医不傻,检查到针孔,做个血液检测,必然什么都懂了。
委托人却多此一举地在事后要求写遗书,想借此伪造成自杀。
骆潇想不通这点,但没多纠结。拿钱办事,只要钱到手,别的不重要。
凌晨两点半,江边彻底没了动静,只有流水依然生生不息。
骆潇惺忪着眼给纪沈雀发消息:【他妈的什么人才值得我两点半起床去杀?就不能换个时间?】
【不是杀人,这次只是见客户。】
莫名其妙。别人递委托都是想方设法隐瞒身份,偏偏这人要三更半夜碰个面。
她忿忿地敲着键盘:【不管,下次加班费要两百万。】
那边回:【好,你说了算。】
骆潇迅速冲了个冷水澡才彻底清醒,给新换的衣服喷上香水,把信装进背包,出门工作。
乔安的绝笔信被放置在未竣工的峂江大桥,在纪沈雀为他安排的那场自杀里,这里就是案发第一现场。
她给信封补了点做旧痕迹,取来一块砖头压在了下面。
远处绿皮火车经过的轰隆声破空传来,待回声都消散后,她才走下桥,迈向那道铁轨。
什么稀奇古怪的要求她都见过,不过得知见面地点在铁轨旁的时候,骆潇还是警惕起来。
她的脚步向来疾而轻,不多时便停在了一处树丛后。铁轨对面的昏暗人影在听到她的口哨声后吓得一激灵。
齐,齐窗七先生?
苍老微弱的女声,带着些怪异的乡音。
齐窗七?起床气?骆潇微微皱眉,怎么纪沈雀这次起了个这么恶趣味的名字。
是,变声器扩放的声音有种畸形的机械感,听说您必须要亲自见面才肯说任务对象。
是哩哇,我也是想看看,你们可不可靠,我的任务可能比较特殊。
特殊?
我儿子死了,我想让你们找找,是谁杀哩啊。
不好意思,我们是杀手,不是侦探。
骆潇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没想到半夜出任务就碰上这么个不懂行的。
我晓得啊,晓得的,就是想让你们找到他,然后杀了他。
那老妇有些焦急,又补充道:我,我有钱,先生你放心。我是觉得,我儿他死得蹊跷啊,说不定是你们哪个同行干哩,你们肯定找得到哇。
杀同行?
这种事倒是刺激,但摸不清底细不好轻易树敌。
骆潇思索了一会儿,问:方便说一下您儿子的具体情况吗?
老妇的声音带了些喑哑的哭腔:我儿叫乔安,白天峂江里捞起的那个,你可晓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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