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2 / 2)
,他不趁机逃跑,只是待在原地,神情悲痛地紧紧抱着女儿。
骆潇把杯子放回去,指尖在杯上敲打两下:他买了意外险?
聪明。可惜不能让他如愿以偿了。
算盘打得是不错。骆潇赞叹一声,转而问起,他女儿呢?你刚刚没说,那人把他女儿怎么样了。
纪沈雀目光幽深,问她:如果是你呢,你会怎么做?
骆潇笑了:我肯定会先打电话问你该怎么办。
如果情况紧急,必须要做选择,纪沈雀全无玩笑的意思,盯着她重复一遍,你会怎么做?
骆潇沉默一阵,而后坚定语气。
你知道我的。就算今天的目标是她女儿,她声音放轻,我也照杀不误。
是吗?
她又端起杯子,视线埋进漆黑的液体漩涡,不再回答了。
白色薄雾在座位中间漂浮,却如同厚重的墙壁,让纪沈雀难以看清她的表情。
他也端起酸梅汁喝了一口,两个人对称得像有生命的镜面。
那以后有机会,给你接点未成年的活。
骆潇又饮一口,酸酸涩涩,仍是不语。
半晌,她忽然抬头,将手机从桌下方拿起:靳浔给我发消息了。
他有事找你?
嗯。
去吧。
谁说我要去了?
骆潇手指在屏幕上灵活地敲点,又听见纪沈雀说:去吧,刚好我还有事,不能送你回家了。
骆潇抬头看了他一会儿,按下一连串的删除键:行吧。
纪沈雀靠在椅子上,捏了捏眉心。
骆潇说走就走,毫不拖泥带水,对面空荡的座位没多久又坐下一个人。
老板,都处理好了。
那人两手攥成拳头,规规矩矩摆放在膝上。
纪沈雀应了声,目光还在骆潇几乎没动的餐盘上周旋。
辛苦了,吃点吧。
吃、吃饭?
那人神情讶异,试探着抬眼,才发现纪沈雀根本没在看他。
他取了双新筷子,没敢拒绝,只是埋头将眼前盘碗里的菜都扒了干净,搁下碗才发现纪沈雀已经离开了,这才敢用漏勺把火锅里的热菜盛出来,大口享用。
账已经被结过了,他又自己花钱添了份甜点。
如果不是刚才在那女孩的书包里看到一块小蛋糕,他或许不会突然嘴馋。
那蛋糕只有半个巴掌大,上面抹着厚厚的人造奶油,在粉色书包里经过一路颠簸,早就塌得不成样子。
但人饿极的时候,看什么都觉得是香的。若非当时蛋糕整个砸进泥水里,他可能真的会去舔一口。
而蛋糕的主人某位孝顺的女孩,躺在薛宽怀里,最后变得滑润粘稠,如一团被迫融化的鲜红色,廉价奶油。
那一刻哭声也止住了。
只剩下挂羊肉的吊钩流着血,在空寂的市场里摇晃出刺耳的摩擦声,左,右,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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