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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服从
越袭明赶到诏狱时,陆衣已经神志不清了。
程公公,好大官威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审死囚呢。
程奇见到来人面色变幻,越相回京了?咱家乃是奉圣上
圣上说这里交给我了,程公公可以走了。越袭明眼睛盯着牢内昏迷过去的女子,看都没看程奇一眼。
这位权倾朝野的宰相没有出示证明,只是口头陈述,但程奇却不敢质疑,就算他是假传圣旨也未必会有什么事。
好。程奇只得低头,离开了诏狱。
越袭明纯黑的瞳孔瞥着萧卫,萧尚书,我可是让你护住人的。
程奇用陛下压我,在下也不敢违逆。萧卫喉头滚动,艰声开口。
他就是提着圣旨,你也得给我抗下来。越袭明双目闪着冷冽的光,还是说,你怕我保不住你?
不敢。萧卫垂眸不敢去看他。
我不过是去了一趟江南道,这朝里就变天了?陛下能杀你,我也能。越袭明转过头去,她要是死了,你和程奇都得陪葬。
萧卫立在原地,气都不敢出,请越相放心,不会有下次了。
陆衣感觉自己做了好长一个梦,梦里她落入水中,被夺去呼吸。
窒息的感觉包裹着她,无法醒来,也无法死去。
她猛地睁开眼,大口呼吸着,脑中传来一阵阵的眩晕感。
你醒了。
陆衣循声看去,是一个面相儒雅的男子,他坐在书桌前,捧着一本书翻看着。
请问,阁下是?
我是越袭明。
男人报出了名字,没有加任何前后缀,似乎对自己的知名度很自信。
他的确有自信的资本,陆衣想到,这位当朝太宰过去煊赫一时,据说最顶峰时相权已经凌驾于皇权之上。
陆衣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但被男人一把按住。
无须多礼。
越袭明也是第一次见这到这位奇女子,陆衣的长相、身段和他以为的相去甚远。
有些过于美艳了。
他想象不出来陆衣平日里是怎么和手下的士兵相处的。
越相,男女有别。
此时越袭明一手压着陆衣的肩膀,把她按在床上,两人的距离很近很近。
军营可是男人堆,陆将军还在乎这个?
越袭明看着陆衣的眼睛,想要窥伺其内心所想,但陆衣敛眸不去看他。
那是曾经,现在妾身已为人妇,须对夫君守节。
是吗。这种毫无营养的服从不是越袭明想要的,但他还是松开了手,拉远了些距离,那陆将军有什么愿望吗?
男人直截了当,毫不隐藏,这一次是启国亏欠于将军,虽然现在已经有些晚了,但在下还是想尽力补救一二。
陆衣有些惊讶地看了眼他,这位宰相的言语没有一点文人的含蓄、隐晦,简直像小摊小贩在讨价还价时一样直白。
陆衣没有什么愿望,就不劳越相费心了。
越袭明眉头颦起,他从不相信有无欲无求的人。
无所求,要么是不愿麻烦他,和他扯上关系;要么是所求之大,超乎想象,她认为他也给不起。
越袭明觉得陆衣二者兼有。
在收到拓跋英死讯时,他就知道,陆衣是最难对付的那一类人她有着超越个人荣辱生死之上的更高层次追求。
他欣赏这种人,但却讨厌和他们打交道。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小人,他见得多了,利,他给的起。
而君子所求的,是比小人之利更奢侈的东西。
你不愿说,那就算了。越袭明没有强求,五皇子被刺一事,已经盖棺定论了,修养两天后,我会把你送回孟府。
已经结案了?陆衣知道自己可算得上是头号嫌疑者,没想到就突然这么结束了,看来这位宰相的补偿一说的确出自真心。
不过就连皇子之死也能轻易摆平,他的权势比传言更盛。
陆衣多谢越相。
先别急着谢。越袭明见直来没用,又生一计,那只行凶的花豹是被我的人扣下来的,你昏迷时,我把它牵出来过,却发现,它明显认识你。
男人的语气中只有笃定:所以,陆将军应该就是凶手吧。
陆衣脑中一空,这个证据已经足够指认她了,她几乎下意识的想要出手。
越袭明心头微悚,眉心处阵阵发痒,死亡的恐惧喷涌而来,这一刹陆衣身躯紧绷,像是温顺的野兽终于挣脱了缰绳,亮出了藏起的爪牙。
似乎有点玩脱了,越袭明心中自语,他自认武道已经修炼有成,但此时他发现自己毫无机会。
但下一刻陆衣就放松了身躯。
以那只豹子的速度,五皇子尸体被发现时,它早就能赶到茫茫山脉中去,越袭明除非未卜先知,否则不可能抓住它。
他是在诈她。
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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