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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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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濯不避不让,姚蓁被他挡在身后,微微发抖。

姚添抬剑:“你想死吗?”

宋濯淡声道:“臣乃望京宋濯。”

姚添面色几经变化,明显是有所忌惮,最终,皮笑肉不笑地、阴森森看他一眼,偏头对姚蓁道:“堂妹,太子他们已至王府,你也随我走罢。”

他身后,一驾敞篷马车缓缓行驶而来。

姚蓁不愿意去。

原来她方才隐约听见的那声“堂妹”,不是错觉。

她对姚添并未有什么好印象。她仍旧记得,那年家宴,自己养的幼犬被打死后,信王世子差人做了一道犬炙,边大口吞咽,边热切地邀她共享,她因此病了许多天。

断手的血液,蜿蜒流淌至姚蓁脚下,她面色惨白,对上地上蜷缩着、无法发出声音的伙计怨毒的目光,鼻息一窒,又要干呕。

宋濯衣袖翻转,一面温和地与信王世子对峙,一面悄悄将手背向身后,将手指间一枚饴糖递给姚蓁。

他轻声道:“若不想去,便不去。”

姚蓁眼眶一热。她并不想去。

可随行的队伍因突袭四散,皇弟此时在信王府,想必秦颂也在,若要继续前去赈灾,去信王府与他们汇合,无可避免。

姚蓁面色又白了几分,将他给的饴糖攥进手心,缓缓自他身后走出,露出清丽的面庞。

她轻声道:“我随你去。”

姚添缓缓咧开嘴角,极其开心的模样。瞧着姚蓁步步向他走来,他开心地向前走了几步,欲牵着姚蓁,与她同乘。

姚蓁稳步行走,在他扑过来时,宋濯微一侧身,姚蓁便巧妙地绕去远离姚添的另一侧,对他道:“宋公子为救我受了伤,应请他与蓁共乘车。”

比起姚添身上那满溢出的血腥气,宋濯身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忽然不那么令人心生畏惧了。

姚添恶狠狠地剜了宋濯几眼,作罢。

姚蓁前去布庄,将预定的衣裙取出,上了马车。

宋濯坐在她身侧,打量着这驾并不宽敞的马车。

姚添想必是打算同乘后,方便贴近姚蓁才选了这驾马车。

只是可惜,姚蓁似乎怕极了他,不愿与他同乘。

他垂着眼眸,看着姚蓁的藕荷色裙裾,一角搭在自己苍青色的衣摆上,眸光渐渐幽深。

夜访

大垚建国初,分封与郡县制并行。先帝膝下五子,为固兄弟灼艾分痛〔注〕之情,除摄政王守西疆、常驻玉门关外,其余三王各封属地,围绕京畿,以众星捧月之势。

其中,信王封地依山临水,最为富庶。

往先,姚蓁只是略有耳闻信王府的奢靡,并未亲眼见过。步入信王府后,她对此才深有体会。

亭台楼阁,假山流水,错落相间;一道道廊庑相连,飞檐屋脊,目之所及,无穷尽也。

奴仆前来引着姚蓁等人入内。

他偷偷抬眼瞧着几位贵人,只觉得矜贵清冷气扑面而来,忙垂首,不敢再看。尤其是贵人间前头的那位女子,他匆匆一瞥,瞧见她衣着普通,未施粉黛,却美的清灵,眼波婉转间,宛若芙蓉点水,令人心中荡起一圈圈涟漪。

姚添与宋濯同时察觉到他的视线。

宋濯掀起眼帘,淡淡睨了一眼奴仆。姚添则出人意料,骤然拔出剑,剑柄一横,竟将那人眼珠径自剜了出来,丢到不远处的花丛中。

姚蓁蓦地停下脚步,又被身后的奴仆簇拥着往前走。

那人未及反应,待他们走到转角处,姚蓁悄悄抬眼看,他才反应过来,倒在地上无声痛嚎。

她心头猛地一颤,别开眼。

姚添腆着脸凑上来,邀功道:“堂妹,那人觊觎你的美貌,堂兄为你剜了他的眼,你别怕!”

姚蓁抵触他的靠近,绕到宋濯身旁,与廊上细柱紧紧相挨着。她身量纤细,宋濯与细柱之间的间距,恰好能让她容身。

姚添几次靠近无果,狠狠剜了宋濯两眼,不再动作。

行走间,姚蓁与一道道细柱擦肩,敏锐地察觉到,这雕刻着许多花纹的细柱似乎是用银铸造的。而整间座信王府,有无数道这样的细柱。

她抿抿唇,下意识看向宋濯。

宋濯余光察觉到了她的目光。

她眼眸中含着一点惊疑,看向他时,水波悠荡的眼眸忽然安定下来,像是家中那只幼猫,因外人忽而到访,惶惶不定之时,钻进他的长袍底下,粉红的爪尖扒着他的鞋履,便乖巧安静起来。

他斜着眼眸,平静与她对视。

发觉他如此淡然,姚蓁收回视线,不安跳动的心房缓缓平复。

姚蓁来至信王府,为客,两方会面,少不得一番繁缛礼节的客套。

她在皇宫时,便不喜着种种繁缛礼节,但身为公主,身不由已,皇后又管教严格,因而一番客套下来,她举止得当,并无不妥之处,一举一行,皆令人目不转睛。

晚宴时,她终于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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