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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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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对春桃有了几分喜爱?只因夫人动了怒,才把春桃发卖出府?可这也不对啊,以夫人对世子的疼爱,只要世子说一声,夫人就算再生气,也会留下春桃的。

飞隼虽想不通,但还是应声道:“是,世子,小的这就去办。”说完匆匆退下,怕去晚了人追不回来就惨了。

飞隼离开后,谢霁庭目光从书页移到湖面上,湖边种着几棵桃树,桃花开得正艳,清风一来,桃花瓣纷纷吹落在湖面上,似下了一场桃花雨,绚丽又缥缈,就像那一夜……

这三日,他都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去回想那晚发生的事。

可尽管不去回想,也总会有些片段自动浮现在他脑海里。

那晚,她低着头为他解腰带,敞开的领口露出一片雪脯;她趴在他胸口,眼神含羞带怯、欲拒还迎;她羞涩地对他说她心悦于他,想要做他的女人;她大胆地环住他的颈项,主动向他献吻……

她曾在他身下糜艳绽放,也曾在他耳畔婉转吟哦,亦曾在他身侧海棠春眠……

那夜,她像一枝桃花化作了桃花妖,与他抵死缠绵,为他下了一夜的桃花雨,比眼前这场桃花雨更绚丽更缥缈,也更馥郁香甜……

那日他提出要将她发卖出府,不仅是为了救她,更多的是因为,他心中有气。

一气自己看错了人。他本来从春雨学舌的只言片语里,以为她是个向往市井渴望自由的女子,得知她想要销掉奴籍出府嫁人做正头娘子,他还特意开了府中先例,允许澄晖院的婢女到了年纪可以销掉奴籍出府嫁人。

可没想到,她竟被荣华富贵迷了眼,为了当上通房,居然趁他醉酒……

二气自己那晚竟没有把持住,被她轻轻一勾便动了欲。他多年养成的自制力,偏偏在她身上失控了。

其实两年前他初见她时,她还是个长着婴儿肥、一身烟火气、表情鲜活有趣,如春日般生机盎然的小姑娘,心里想的什么全然浮现在脸上,丝毫藏不住事儿。

她明明猜到了他为何只吃她做的荤菜,却因着顾忌,抓耳挠腮地不知怎么说出口,可爱极了。所以,他开口,为她,也为自己解了围,母亲也顺理成章地把她调到了他的院子。

内院的婢子本没什么机会出府,但他不想她丢掉她身上的市井烟火气,因而特意让人给了她腰牌,允她随意出府采购食材,就像她从前在大厨房时经常跟随她师傅出府采购一样。

这两年,她每日为他下厨布膳,他的食量也渐渐增长,不知是她精研了厨艺的缘故,还是因为只看着她,他的胃口便会好上许多。

今年开年以来,他眼看着她一点点褪去婴儿肥,身形渐渐抽了条,连眉眼也长开了些,平添了几分艳丽,从原先的可爱小姑娘,慢慢地,变成了一个明媚鲜妍的少女。唯一不变的,是她那一身市井烟火气。

一个月前,她摆膳时不小心把汤溅到他衣服上,自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他心知肚明,是院里婢子们争斗所致。

但他假作不知,因为他察觉,自己落在她身上的注意力越来越多了。

他是国公府世子,又有早就定下的娃娃亲,早在七岁时,他就答应过表妹,长大后会对她一心一意,同她白头偕老。

而春桃是国公府的婢女,她一心憧憬着到了年纪便销掉奴籍出府嫁人做正头娘子。

他和她,不该有过多的交集,他也不该过多的关注她。

但他万万没想到,只是一个月没见她,她竟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趁他醉酒蓄意勾引献媚便罢了,那晚她对他说的那句话,显然是在撒谎。

她说她心悦于他,可他很清楚,这两年,她看他的眼神里,从未有过羞涩,更没有过爱慕,有的只是欣赏,像赏花赏画一样的欣赏。

一个曾经表情鲜活生动藏不住心事的小姑娘,突然变成了一个虚情假意撒谎演戏献媚于人的女人,他心里说不出的失望。

她趁他醉酒爬了他的床,对他撒谎献媚,是将他当傻子一样欺耍,也是在作践她自己!

当日是在气头上,又不想当着母亲的面承认自己对一个婢女的心思,他才说出要将她发卖出府的话来。

如今气消了些,不免心生悔意。即便那晚是她蓄意勾引,但终究是他动了欲,是他要了她的清白之身,他理应对她负责。

她想要的通房之位,他会给她,但,仅此而已。

几日后,飞隼回来回禀:“世子,小的带人追查了数日,才得知,原来春桃姑娘早在几日前,就被一个叫赵大原的衙役从牙婆手中赎走了,并且带回了京城,现住在城南白纸坊的一处小宅子里。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做?”

“先送些银子和药材过去,看看她伤势如何,若伤得严重,就拿我的帖子,请曾太医过去为她诊治。”谢霁庭交待完,想了想,又补充了句:“另外,打探下那个衙役与她是何关系。”

飞隼心里一时说不出的震惊,世子竟然要请曾太医为春桃一个婢女诊治!曾太医可是太医院资历最老的太医,寻常公侯之家都请不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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