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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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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轻描淡写,好似换太子在他眼里,就像是换个侍从一样简单。

大长公主也不喜凌维舟,本就觉得他软弱无能,最近的事情出了之后,更是觉得此人难当大任。

但更换储君,对社稷的稳定影响还是很大的,她犹豫了下道:“但太子素有贤名,之前陛下卧床不起,他代理朝政也还过得去,光凭一个名声问题,恐怕还不足以废除他。”

太子是祭天启圣昭告天下正式册封的,即便太子最近确是犯了几件错事,可女子而已,朝臣和百姓都不会当一回。

他既无不敬长辈也未结党营私,更无十恶不赦的大罪,成帝便是真的心中不喜他,也没理由废他。

凌越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却仍是面不改色,他抿了口杯中的白茶,往桌上一摆冷声道:“没理由,便让他有。”

饶是大长公主这般守过城池,满手沾过鲜血的女中英豪,也被他浑身上下那股戾气所震慑。

她险些要脱口而出,既是旁人都能坐得那个位置,你为何不自己去坐那个位置。

同样是龙子凤孙,疆域稳定靠得是他,大雍百姓的安危靠得也是他,可换来的是上位者的猜忌与戒防,甚至想着法的削弱他的兵权。

与其日日防着那对窝囊废父子,扶个别人上位,为何不能取而代之。

但大长公主同样也了解这个侄儿,让他领兵打仗可以,让他治理国家却有些为难。并非能力,而是他根本就不屑于那张龙椅。

要她说,成帝才是真的蠢,若凌越真想谋逆,当初三王了举兵谋反时,他便可借着捉拿逆贼的机会,挥兵京城剑指宫墙,皇位与他而言唾手可得,他只不过是不稀罕罢了。

卧榻之侧不容猛虎酣睡,可凌越不是虎,而是令敌寇闻风丧胆的杀神。

若她是掌权者,就该想着法得讨好他,绝不是如今这般质疑削弱他。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你也不是只有这一个对手,就我所知,喜欢那丫头的人不在少数,想要安心,还是得把人定下来才好。”

凌越自是明白这个道理,可她刚退亲,便立即又定下亲事,只怕会惹来非议。

他是从小听着闲言碎语长大的,再难堪恶毒的话语他都听得,却不愿他的小姑娘听到半点不好的话。

“我已着手安排此事,到时还请姑母帮衬一一。”

能让凌越开金口,央求帮忙的机会真是少之又少,更何况大长公主也希望这个侄儿能好,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你只管说要我做什么,我定帮你将沈家丫头娶过门。”

烈日当空,沈婳的命是屋内的冰山以及井中的寒瓜给的,她一日得洗两回澡,身上才能保持清爽。

天一热,她就更不爱动弹,白日里几乎连房门都不踏出半步,唯有天色暗下来,才会带着丫鬟们去逛逛园子消消暑。

她与凌越快有十天没见上面了,和谈的使臣要离京,作为统领本次商谈的统领之人,他得确保使臣安全出京,这几日都不在京内。

好在每日他们都有相互传递信函,能看见他的字,心底的那份相思总也能缓解了些。

豆丁还是如他所愿进了沈府,用得身份竟是沈长洲的习武师傅,还是父亲亲自寻来的。

沈成延也不是非要他读书考功名,当初逼着他也是觉得他没耐心,做事无法坚持,想要磨一磨他的脾气。

如今见他在寺里磨练后,性子沉稳了许多,也就不再拘着他了。

沈婳瞧见豆丁,眼睛都止不住地睁圆,赶紧问父亲这是怎么回事。

“我今儿出宫时与王太傅正说起寻个武师傅的事,恰好碰上了王爷,没想到他也听见了我的话,说他手下正好有个小将早年伤了腿,要离开军营,但手上功夫不错。能跟着王爷的人岂止是不错啊!我千万个保证,定会好好善待这位小将,才把人给讨来了。”

沈成延正为自己寻得的人而洋洋得意,甚至还在满口夸赞凌越:“王爷可真是好说话,果然旁人的话都不可信,我就觉得王爷的脾气很好,至少每回见着我都很和气,真该设宴好好款待王爷才好。”

沈婳呵呵陪着笑,宽袖下的手指已经快将帕子给搅烂了,偷了您的宝贝女儿,见着您,他敢不和气吗?

父亲这会是笑眯眯的,往后知道她与凌越的事,还指不定要如何生气呢。

罢了,能拖一会是一会吧。

如此又熬了几日,转眼就到了月底,再隔三日便是赵温窈入宫的吉日,沈婳作为表姐自然要去为她添妆,就连远在苏州的三堂姐也赶了回来。

晨时下起了濛濛细雨,让本就燥热的天气又添了几分潮意。

沈婳给她添的是一副新制的头面,从金镯子到簪子耳环皆是镶绿猫眼的,一两颗绿猫眼不难得,难的是成套还成色如此好的,也算是给足了她体面。

三堂姐是代表一房来的,准备的是苏州有名的锦缎,瞧见她的头面,拉了拉她的衣袖,不满地道:“你是不是傻呀,给她添这么好的东西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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