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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七章 与诸君借取千山万水(八)(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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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的,就那么几张老面孔,山神老爷,少女模样的河婆,其余的,不常来,就是一些不成气候的精怪,不少炼形半成,勉强能算是回头客,反正在这鸟不拉屎的地儿,修行一事倒也安稳,按照那尊山神老爷的说法,能在咱们这边落脚的,甭管什么出身,都是道心坚韧、毅力非凡之辈,要爱惜,要呵护。它们都觉得那位沽酒妇人,是那位山神老爷的姘头,至多也就是说句荤话,万万不敢毛手毛脚的。

咱们山神老爷也是可怜呐,都听说别地山神了,就是个土地公公,也能给自己找个既貌美如花又贤惠持家的土地婆不是?

哪怕不说国色天香,好歹也要瞧着年轻吧。

卖酒妇人喜欢看书,倒是与喜欢-吟诗作赋、出口成章的山神老爷,是一路人。

而那位可怜兮兮的此地山神,每天早晚雷打不动两次,巡视一座火山口,其实不是文庙那边订立的规矩,只是这位山神觉得天降大任,自个儿必须挑起担子来,所以哪怕每次战战兢兢去那火山口打个转儿,然后就会常去酒铺那边,喝个小酒,压压惊。

如今酒铺生意,已算略好几分了,再穷光蛋,还是个半吊子的练气士,

可是这边的酒水,用不到神仙钱,花不了几两银子,不过那三张酒桌,仍是从未坐满过。

桌上油渍,也从不擦拭,能有生意,真是靠酒。

就连那个有事没事就来这边坐会儿的山神,都只将仰止误认为一头炼形成功的水裔修士,约莫是个洞府境。

至于那些乌烟瘴气的流言蜚语。山神老爷气得跳脚,呸!

老爷我就那么不挑吗?!

烈日炎炎,在这冬春之交,依旧暑气升腾如蒸笼一般,铺子里边的一桌客人,都是些精怪,一个个汗流浃背,光膀子喝酒,袒胸露背,在那儿划拳,妇人也全然无所谓,只是看自己的书,她突然抬起头,轻轻合上书籍,妇人眯眼微笑道:“真是稀客。”

妇人拿起桌上一把泛黄老旧的蒲扇,轻轻扇动清风,鬓角发丝轻轻飘荡,“进来吧,不过想要喝酒,还是要花钱的。”

远处缓缓走来一位头戴斗笠的青衫客,手持绿竹杖,摘下斗笠,轻轻放在桌上,微笑道:“掌柜的,一碗酒。”

仰止手持蒲扇,还真就站起身,去给陈平安端来一碗酒,放在桌上,只是酒铺内,除了他们两个,其余客人,都像陷入一条停滞不前的光阴长河中。

陈平安并无任何怀疑,端起白碗,抿了一口酒。

刘叉是被陈淳安强行留在了浩然天下。

相较之下,仰止要更加憋屈些,先被从青冥天下诗余福地重返浩然的柳七,以术法对术法,完全碾压了战场就在海上的仰止。

之后仰止眼见力敌不过,只得逃窜,

但是被一位文庙副教主来了个守株待兔,拘禁在一处传闻曾是道祖炼丹炉的火山群中。

也就是陈平安脚下的这片土地了。

仰止坐在酒桌对面,轻轻摇动蒲扇。

于公于私,双方结下的恩怨都不算少,当年在战场上,仰止曾经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拧断一位岳姓大剑仙的头颅,后者南游蛮荒、隐藏身份多年,这位剑仙在蛮荒天下腹地,果断出剑,四处游走,搅碎了两条重要补给线,负责维持路线安稳的那拨妖族上五境修士,为此疲于奔命,以至于甲子帐那边,不得不让两头旧王座大妖黄鸾和仰止,亲自去追杀此人。在战场上,避暑行宫严令剑修不许救援,而这件事,兴许是只因为年轻隐官和避暑行宫,做得“太浩然”,太冷血,

不但飞升城至今谈及,不少剑修还颇有怨言,就连陈平安带出剑气长城的九个剑仙胚子,其中两个孩子,就因为此事,始终难以介怀,最后两个孩子,还是与于樾认了师父,从霁色峰祖师堂谱牒上边抹掉了名字,选择跟随那位流霞洲老剑修一起离开了落魄山。

此外还有甲申帐剑修?滩,算是仰止这位曳落河旧主的半个关门弟子,被她极为器重。

何况还有那座宝瓶洲的整座南塘湖,好像就是被这个仰止喝掉的,导致战后湖水高度,不足当年一成。

陈平安问道:“是出自酒泉宗的佳酿?”

这种亏本买卖,一般人做不出来。

仰止笑道:“这都喝得出来?”

其实酒里边兑水严重,灵气稀薄几近于无,其实已经称不上是什么山上仙酿了,一来,身上那些咫尺物里边,酒水存储不多,喝一壶少一壶,再者,仰止也不希望那些客人,喝出余味来,那么酒铺就开不下去了。

陈平安笑道:“别忘了我自己就是酿酒人。”

仰止疑惑道:“你这是梦中饮酒,如何能够喝出滋味?”

陈平安笑了笑,没有给出答案。

在去往曳落河无定河之前,路过酒泉宗,曾经在那边停步饮酒。

据说仰止和切韵,都对酒泉宗颇为照拂,才能够让一个不擅厮杀的宗门,能够在蛮荒天下长长久久屹立不倒。

见陈平安不说话,仰止也懒得追问,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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