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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陈清都剑术一般(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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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都将卢生已经请出了观道观,顺势让藕花福地多出一个类似刑官豪素的剑修不好吗?非要这么坑倪元簪,压制他的修行。”

姜尚真说道:“老观主是出了名的性格古怪,大概并不觉得一位飞升境修士算根葱吧。更看重那些有希望独力走出一条新路的道友?”

崔东山点头道:“老观主喜好新鲜事物,确实厌弃训诂小学之流的故纸堆学问。”

小陌,是因为跟在陈平安身边。

剑修白景,是因为有小陌在落魄山。

蛮荒桃亭,是因为有个喜怒无常的老瞎子,才会变成浩然嫩道人。

仰止,是戴罪之身,因为有文庙规矩,准确说来是有那个小夫子在。

不然这些桀骜不驯的蛮荒大妖,单说凶性,可不是真身是一棵梧桐树的青同所能媲美。

崔东山虽然有两碗藕粉,却是,最终罗列出几条登山道路,写出几本读书笔记,都交给了弟子隋右边,希望她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发扬光大,并且开枝散叶,传承下去,在武学道路之外别开生面,结果隋右边一心执着于剑术,对于这种“仙法”并不感兴趣,只是得其形未得其神,她未能真正走上炼气一途。

隋右边脸色尴尬,默不作声。

她确有私心,却不是担心谁跟自己争第一,只是不愿外人翻阅书籍而已。

隋右边当初并未销毁书籍,在她“仗剑飞升”失败之后,书籍夹杂在隋氏藏书当中,后世一路辗转,最终只有不足半数的手稿秘本,落入湖山派俞真意手中。

与隋右边恰好相反,天纵之才的俞真意属于得其神意,可惜形不全。但是凭借自身努力,俞真意依旧成为了藕花福地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位练气士。

返老还童,御剑飞行,仙人之姿。

所以某种程度上,可以说藕花福地,存在着一条无形的道脉传承,起于纯阳真人吕喦,传给卢生,再传隋右边,最终在俞真意那边开花结果。

虽然香火飘摇,若隐若现,可是始终一线不坠。

等到隋右边来到浩然天下,再成为练气士,才真正知道自家先生留下那些书籍的分量。

卢生笑道:“什么都想要,结果贪多嚼不烂,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

隋右边小心翼翼问道:“先生的境界?”

卢生说道:“归根结底,还是自身道心不够坚韧,导致在玉璞境停滞太久。直到上次姜尚真出言提醒,我才知道某个真相,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是为时已晚。”

不过卢生离开福地这么多年,却始终至今未能跻身仙人,不是修道资质不够,而是碧霄洞主故意“刁难”这个卢生。

当初那场没有第三人知晓内幕的问道失败过后,“死了一次”的卢生,杳杳冥冥,浑浑噩噩,等到再睁眼,就看到了一位身材高大的老道士,双方坐在无尽银河中,一起俯瞰人间。

自称碧霄洞主的老道士,说他修道资质其实不错,算不得“天生”一语,只能算是“地生”适宜修道,但是受限于皮囊和福地品秩,就帮他换了一副身躯,换个灵气充沛的地方继续修行。有个约定,下次双方再见,若是卢生能够凭借自身剑术打破牢笼,就有资格与他以道友相称,那颗金丹就算是一份临别赠礼,是你卢生的囊中物了,再不必多此一举,转赠他人。

只可惜卢生在云窟福地内,虽然一步一步走到了玉璞境,还是剑修,始终未能打破鹤氅道袍的先天禁锢。

法袍即洞天,恰似一句白也诗家语,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这就是老观主故意为之的一种考验。

若是卢生能够打破一件法袍的限制,破而后立,就可以天高地阔,才算真正离开那座“道观古井”,卢生再不是什么井底之蛙,才有资格成为碧霄洞主认可的一位道友。

可惜卢生画地为牢,穿着一件法袍,枯守照看一颗远古金丹,肩头趴着一只财运浓郁的三足金蟾。

其实当年也正是卢生,建议姜尚真带着山上挚友陆舫,走一趟藕花福地。

结果福地那边就多出了一座春潮宫和鸟瞰峰陆舫,但是陆舫依旧未能勘破情爱关,不曾真正做到心死如灰,先死后生。

在云窟福地那边,姜尚真跟倪元簪有过一场对话。

“我今欲借先生剑,天黑地暗一吐光。”“并无此剑,绝非诓人。”“你这个人就是剑。”

当时卢生不解真意,只当姜尚真是埋怨自己耽误了好友陆舫的修行,所以故意骂人,只是卢生何等才智,很快就嚼出余味来。

姜尚真的说法,大有深意,是说他倪元簪的这副体魄,正是老观主亲手铸造一半、半途而废的弃剑。

故而剩余一半,就需要倪元簪自己来铸造和炼制,继续“以身炼剑”。有朝一日,炼成了,卢生自然就可以打破那座法袍牢笼。

青冥天下十四境修士,女冠吾洲,就是走了一条“万物可炼”的合道之路。

藕花福地的读书人卢生,等于一人开辟出炼气、炼物两条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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