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撒哈拉(33)(2 / 3)
侵袭,陷入了真正的昏迷。
炽热的灼烧感,点燃了皮肤,从皮肤烧到五脏腑,带来难以忍受的剧痛。
祷告声不绝于耳,那种疯狂的虔诚的情绪让人作呕,剧烈的恶心感让张星藏喉结微动,强忍下作呕的欲·望,但呼吸却陡然沉重了几分。
这是他被囚禁在太阳钟的时候,疯狂虔诚的祷告声和难以忍受的炽热环绕在身旁,一旦被疯狂太阳的污染浸染,那么不虔诚的人将会被痛苦炙烤,一次次执行太阳酷刑,直到人心灵崩溃,皈依疯狂太阳。
这是寻常人完全无法承受的,但张星藏却已最快速度冷静下来。他清楚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他们正在被浓重的死寂污染侵袭。
麻烦了。
张星藏想到,焦躁的情绪刚起就被他强行压下。在死寂污染的侵袭你的一切感知,情绪,都将被无限放大,成为一种恐怖的折磨。它将折磨到你彻底崩溃,主动希望抛弃自己的一切感知,一切情绪,主动希望归于死寂。
到这时,你也将被死寂污染彻底侵袭,这才是真正的死寂洪流。和它相比,黑沙漠的死寂污染就像小儿科一样。
四圣兽的泥塑一个个崩溃,疯狂祈祷声不绝于耳,但张星藏却能将其全部抛到脑后。张星藏知道自己现在看到的,感知到的都是幻象幻听,即便这一切无比真实,但它呈现的却是你记忆或是幻想最深刻,最能影响到你的人和画面。
唯一能抵御它的就是不听,不看,不想,不产生任何情绪波动,但这真的很难。
蝴蝶碎片离体,钻星者蠕虫疯狂导致的死寂洪流,最多能影响他一刻钟。
张星藏想到,当初和追梦探索死亡撒哈拉的时候,他遇到过更强大的污染洪流,所以这次他也能扛得住。
忽然间,一个念头浮现心头。
追梦很久没来了。
他想到。
一瞬间张星藏的心脏像被狠狠攥了一下,有点喘不过气来,哪怕知道要压抑情绪,知道这是幻象,但这一刻张星藏没忍住,带着股无法言说的惶恐,仿佛真的回到了过去,那难熬的十年。
有时候张星藏不希望追梦来救他,这太危险,有时候张星藏又希望追梦来,不管成功与否,起码能看看他的小龙,确认追梦还活着。
追梦人真正的名字是什么?
不知道。
追梦人真正的长相是什么?
不清楚。
追梦人在现实得的是什么病?
这些张星藏曾都有过猜测,而幻象将一切挖开,血淋淋展现在面前。张星藏猜追梦得的也许是‘睡美人症’,这种病极其罕见,患者多为女性,全世界也只有一千人左右患病,其男性约为七十人。
他又想追梦这么好一人,不该这么倒霉。
张星藏想过如果真能活着出去,或者最后上战场的时候,他应该会知道追梦真正的长相,真正的名字,听前辈们说到那时旅社的束缚会减弱到极致,导游如果还能保持清醒,几乎都不会隐瞒自己的旅客,自己的旅队。
但他能活到上战场吗?
即使清楚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出来了,追梦就在不远处,但张星藏仍无法压抑被放大的惶恐,这是他被囚禁在太阳钟时,最深的梦魇。
一瞬间,周围的场景变了。
周围很安静,冰冷的风袭来,带着湿润泥土的潮腥味,是雨水的气味。当张星藏意识到这点时,那股潮腥味陡然重了千百倍,像钻子似的钻进肺部,直冲大脑,
“不舒服吗?你还好吗?”
旁边传来担忧的话语声,但记忆本该温柔的声音在此刻张星藏听来却无比尖锐刺耳,让头脑嗡嗡作响,他的五感像是被放大了几十上百倍,任何细小的声音,衣褶的摩擦声,呼吸声,在此刻的他听来都像震耳欲聋的雷鸣。
“我还好。”
张星藏缓过一口气,轻声道,他知道自己身边是早已去世的,自己一直思念的母亲,但张星藏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产生任何情绪波动。
“真可怜啊,多好的一个小伙子,年纪轻轻的……”
“稀罕的病,没听说过……”
旁人呢喃自言自语的声音响彻张星藏的脑海,不知谁开了门,浓郁到令人作呕的香灰味被雨腥味取代,夹带着雨点的冷风是没有燃烧殆尽的纸钱。
这是一场葬礼。
张星藏垂下眼,看到自己黑色西装前襟,和胸前别着的一朵白色纸花。
他正在参加一场葬礼。
“听说这病主要是女人得的,也不知道他怎么这么倒霉,哎……”
“是啊,好像全世界也就只有七十个男的得过这种病吧,叫什么来着,是——”
旁人的话语让他快步挤开这些虚幻的人影,走到棺材前。
脸前湿漉漉的,是被风吹来的雨沫子,有或者混杂着其他什么液体,张星藏死死望向躺在棺材的人,柔软的黑色发丝,怀的花束,他静谧安详躺在那里,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即使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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