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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前御史 第46(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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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时听官差闲聊,便记下了。”

次狐一面留心着脚下的路,一面分神问道:“既是因多蛇而取名海蛇谷,后怎又改为海夕谷?这叫不知情的人听了去,误入谷中,岂不坏事?”

“个中缘由,倒未曾听闻。”张湍将灯笼再压低些,方便照路,随后又道:“公主于谷中若无要事,不妨早些启程。”

次狐急忙附和。

赵令僖正凝神思索,便听不远处传来声响,似是房屋倾塌。

“去看看。”她顿住脚步,张湍正要依令上前,却被她拦下,随即向次狐道:“不必靠近,速去速回。”

次狐领命,提起衣摆快步前去。

“你怕什么?”她见张湍满面忧色,不由奇道:“队中即便有人包藏祸心,也是加害于我,你在害怕什么?”

她手中松松握着雄黄石香囊,偏头望向他。

张湍默然,他在害怕吗?他亦不知。赵令僖于原南滥杀官吏,险些致两省动乱,即便身死之后皇上动怒大开杀戒,比起她活着祸国殃民,亦是微不足道。他既已犯下欺君之罪,更不惧受她身死之祸牵连。

不待他细想,次狐已匆匆归来。

“公主,是鸾车撞树损毁。”次狐亦是觉出问题,“鸾车停下后,马匹牵去饲喂。为保稳妥,还会卡住双轮,以免车轮滚动。今夜奴婢端热水上车前,亦是再三检查,确认车轮已经卡住。”

“看来是有人偷偷松开车轮,想借机要本宫的命。”她正要快步上前兴师问罪,却见张湍拦在前方。

“公主息怒。”张湍交还灯盏,“鸾车既已损毁,更不宜在山谷逗留。湍虽不知公主因何入谷,但夜色之下,危机四伏。公主当暂平怒火,尽早离开海夕谷,去往驿站休整,届时再行问罪不迟。”

“队中有护卫举荐此地风景,原东晖提前数日入谷布置。”她冷冷笑道,“你说我带着这样一队人马,如何能活到驿站再行问罪?”

张湍凝眉细思,随即问道:“公主这一路上可曾遇险?”

“不曾。”话音刚落,她便知晓张湍言下之意。

自原南驻军军营出发至今,时日不短,所有随行人马皆在队中未有更替。倘若有人欲下杀手,为何等到今日?

?

嘈杂声起,护卫?????们一拥而上,抢救损毁倾塌的鸾车。待将四周清理干净,才发觉赵令僖不见踪影,惊慌失措。原东晖匆匆赶来,商议后安排人手准备火把,在山谷内搜寻赵令僖。

远处护卫们举起一支支火把,聚成火龙,照亮山谷一隅。

次狐压低灯盏,只照脚底四周,以防有虫蛇游近。

“公主,可要回去?”次狐细声细语问着。

原东晖指挥护卫搜寻山谷,很快就能找到眼前来。如果决心躲藏,山谷中倒也并非无藏身之地,但依张湍所言,谷中虫蛇遍地更是危险。况且即便趁着天黑藏入山谷,也非长久之计。

她细思片刻,回头问道:“张湍,与你随行的是何处官差?”

“两人出身陵北州府衙门,三人来自京城。”

担着伪造玺印、假传圣旨两项罪名,地方衙门无权决断,是内阁议后,调派钦差官兵带着降罪旨意赶赴陵北,将张湍捉拿归案。钦差带队,陵北州府衙门遣十数名官差,护送押解队伍一路回京。

可惜一遭泥流冲过,押解队伍只余零散几人。

虽说张湍罪犯欺君,但事出有因。其在陵北稳住了局面,使陵北不至乱象频出,保百姓得以安稳太平,实为大义之举,凡知情者皆敬佩其所作所为,自不会因此为难于他。官差离京前又得王焕叮嘱,从奉旨捉拿到押解回京,这一路上官差们都很照顾他,见他病体虚弱,甚至请郎中为他诊病开药,一路且行且养,才能有今日看似康健的张湍。

忆起此事,张湍心中不免哀痛,即便是天灾难避,结果终究是无辜官差客死他乡,甚至尸骨无存。

她不知其中曲折,更不知张湍心中悲戚,在听过张湍所报人数后,若有所思问道:“可信吗?”

这五名官差是否可信,仓促间,张湍不敢妄下断言,只暂敛悲意,凝神暗自推测。

倘若先前所问回京途中遇险情况,赵令僖未有遗漏,仅此海夕谷一次暗藏凶险,可推断幕后之人显然更希望赵令僖死于“意外”。如此看来,不会是民间有志之士所为。

再看此前鹿趾驿馆及宛州城外两次险况,前者亦似暗害巡察钦差意外伤及公主,后者更是灾民气愤冲动之举,即便查证,也只能查到南陵王头上。赵令彻久在赵令僖身畔,更是同在军营月余时间,想造些意外取她性命并非难事,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何况单论个人了解,张湍亦不认为赵令彻会是对兄弟姊妹痛下杀手的人。

今日傍晚时,押送官差与护卫闲聊时曾提及回京路线,赵令僖舍近求远绕道南陵,往南陵王府探视南陵王妃,于王府小住三日。离开南陵省境后,又不顾路途遥远,多次绕路访山涉水游乐。

曾经栽赃赵令彻,却又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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