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落在荒野的小孩会被吃掉(1 / 2)
流落在荒野的小孩会被吃掉
天色向晚,暮色降临。
眼前是一条狭窄阴暗的小巷,由矮屋与残壁形成,位于小镇北面边缘,在高处俯瞰便成了一道似有似无的缝隙,极不引人注意。
小镇北面延伸进沙漠,建筑物荒废老旧,人迹罕至。
接到纸条后,孔茶犹豫不过三秒,趁着晚上那群暴徒们外出纵欲享乐,在夜色掩护下,来到指示的地点。
纸条是黄发男递给她的,他故意撞她的肩膀,接触时将纸条塞进她的手心,一碰即分,什么也没说。
白天又被摸了好几下屁股,除了何五儿,还有其他男人,即使隔着布料,也挡不住那些咸猪手的肥臭油腻。
心脏疾跳,孔茶摸着墙壁一步步走进巷子里,前路漆黑,吹起阴风。她怀疑过这张纸条是陷阱,黄发男伙同队伍里的其他人将她骗到这里,打算在外面奸污了她。
忐忑之中,孔茶还是来了,只看见这一根救命稻草的她别无选择。
黄发男没必要多此一举,没必要骗这么远再对她下手,孔茶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回头看。
忽然。
黑暗里,一个声音说。
孔茶心脏一紧,猛地回头,满眼漆黑连个鬼影都没有。
这儿。
懒淡的嗓音响起,一簇火苗跃进黑暗里拢着那人的眉眼忽明忽暗,他正站在巷口附近,眼尾弯了弯:
过来。
空气里有淡淡柑橘香,清新明冽,让身处阴暗的孔茶有一瞬跌进了暖阳和煦的气候里,太好闻了,她不知不觉间走近。
我想玩个游戏,但不想手上沾血。
啪地一声合上打火机盖,黑暗中,靳书禹将哑巴少年苍白惊惧的脸色尽收眼底,他缓声道:
你要不要,成为这场小游戏的一分子?
孔茶当然要,即使不懂他的目的。
为了抓住这根浮过来的救命稻草,她用力点头。
与普通人不同,身为阎绝以耗费巨大的代价培养的特种精锐之一,无论是五感、精神力水平、机械操控还是机体强度,靳书禹都代表着当世超凡者的顶尖水平。
他单纯想玩一场小游戏。
在看见狂玛暴徒们对哑巴少年的淫邪垂涎之后,靳书禹意识到通过哑巴,游戏过程会更轻松有趣。
你要做的很简单。一把袖珍消音手枪被他放进少年的手心,靳书禹道:今晚十一点,随便勾引一个想强暴你的家伙到旅舍附近,毙了他。
枪毙暴徒?孔茶怀疑耳朵听错。
指腹不断摩挲光滑的枪面,她毫无信心,甚至感觉这位靳先生假好心办坏事,主动送她去死。
就算她有枪支,也斗不过一个经验丰富狡猾油诈的荒野暴徒,被轻易反杀妥妥的。
我说过,我不想手上沾血。
靳书禹眼睫微垂,他不是强迫少年加入这场游戏,只是给了对方做出选择的机会:
决定权在你。要是你选择拿走这把手枪,枪响后还有命在,我想你很乐意进入安全区。
安全区,这三个字轻易挑中孔茶的神经。
她深呼吸,反复深呼吸,将袖珍消音手枪搁进宽松裤包里小心藏好,一切无声胜有声。
破败老墙下,头顶一团偌大的黑红辐射云驻留,云翳翻涌,隔绝一切透向小巷的亮光。
漆黑巷道中,当无形的风携着某种气息流过时,靳书禹莫名喉咙干痒。
正是这点不适让他打量起了眼前的少年,浓睫弯长,下颌秀细,轮廓柔和的脏污脸蛋透着白润,连一头短发亦有邻家般的可爱。
男生女相,靳书禹下了定义,难怪那几个暴徒对他虎视眈眈。
结束之后到这里找我。
也不知怎么拿出的纸笔,他在黑暗中写下一行字,递给哑巴少年,说了句不经思量的话:
像你这样的小孩,流落在荒野中是会被吃掉的。
路面崎岖不平,脚步声碎乱。
这条偏僻小街只有孔茶一人走着,脚步声却稀碎得很,或许是她心太乱,心跳掺进了脚步中,各种杂乱动静一下一下鼓动着耳膜。
眼睛又开始发酸,害怕,惊恐,迷茫负面情绪扼住她的喉咙,吞没了她的呼吸。
直到脸上一湿,孔茶发现自己哭了。
她走了好一段路后找到个角落,崩溃抱头蹲进去,咬紧牙关心里默默发誓,等她强大以后,要将吓唬她、欺负她的人全杀死。
人心真的太坏了。
擦干眼泪她站起来,手伸进裤口里握紧那把手枪,今晚她得选个恰当时机勾引何五儿出来,趁他色欲熏心的时候动手。
至于靳书禹玩游戏的目的,她想不明白,也没必要深究。
走回旅舍附近的路灯下,孔茶掏出靳书禹写给她的纸条,盯视内容的眼瞳顿住,几秒后,抓住线索的刹那她浑身都血热起来。
游戏?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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