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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命大(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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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他的母妃神色哀戚,脚步匆匆地离开了承乾宫,他还要想办法同秦烟拉近关系,不能让其他人捷足先登。

待封羡离开,嬷嬷进来给淑妃捏着肩,“娘娘,要不要小睡片刻?”

淑妃沉默着不作声,她心中有些悲凉。

自己唯一的儿子,一心只想着权势,想着大位,丝毫不顾及她这个做母亲的感受。

她当初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一心只盼着是个皇子,可以巩固她在宫中的地位,可以帮助弟弟文正在朝中多争取一分话语权。

而如今,她却又无比羡慕只诞有一位公主的德妃。

德妃诞下的是公主,但她的地位丝毫不逊诞下皇子的宫妃。封玉瑶一个庶公主,自出生起便有了封号,这是陛下给平南伯府的殊荣。

是啊,这就是权势的魅力,也难怪羡儿如此执着。

淑妃此刻多么希望自己能有个女儿,一个贴心的女儿,能陪伴自己,同自己说说体己话的女儿。

在宫中多年,很多事情,她连自己娘家母亲都不能说,全憋在心里,终究一天,那些秘密还会带进坟墓。

淑妃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多年不曾侍寝。

十七年前,诞下封羡后,淑妃的身体恢复地极其缓慢。封羡三岁时,淑妃才将身材恢复到生产前。

自怀孕起,四年了,第一次得陛下召幸。

那是一个雨夜,御榻上的二人,本已情浓。李福全却在突然在殿外急呼有要事禀告。

陛下抽身离去,独留淑妃一人独自在冰冷的龙床上平复情潮。

李福全低头进入寝殿替陛下更衣,离去前,淑妃只模糊听见了“熙园”二字。

当时她心中体恤陛下勤政,想着估摸是弟弟文正有什么紧要政务同陛下商议。

第二日才知,哪有什么政务繁忙,自己就是个笑话。

昨夜的确是熙园有事,但并非事关左相秦文正,而是沈时英。

昨夜沈时英临盆,因是头胎,生产艰难。妇人生产,如过鬼门关,极其凶险。

消息第一时间传入禁中陛下耳中,陛下连夜召太医院太医前往熙园候命,以保沈时英平安。

但沈时英只是臣妻,陛下此举有些过了。

淑妃一度怀疑秦烟是否是陛下的子嗣,但那孩子逐渐长开的模样,同文正也实在是像,就是同她这个姑姑,也有些神似,这让淑妃不再怀疑秦烟的身份。

但,这样更让淑妃觉得可恨。如果沈时英怀的是皇嗣,她还姑且能理解陛下那夜的焦心。但沈时英肚中是文正的孩子,陛下仍旧如此看重。

呵,陛下不是看重沈时英的孩子,他看重的是沈时英,那个他永远也得不到的女人。

淑妃曾以为陛下待她极好,陛下曾体恤她在宫中孤单,特许她可时常召家中女眷入宫陪伴左右。她家中并无姊妹,唯一两个弟弟也都只有正妻。文轩的妻子是一个平民商户女,另一位,就是文正的妻子沈时英。

她还真有一次派人宣沈时英入宫,不过沈时英以身体不适拒绝了。

陛下为了能见沈时英一面真是煞费苦心,可笑的是,人家还不领情。

淑妃不愿意再侍寝,她已育有一个皇子,不需要再固宠。她更不愿意再想起沈时英临盆那夜侍寝的屈辱。

像是心照不宣般,陛下也不曾再召幸她。她猜想陛下是否也不愿再想起她侍寝那夜沈时英生产的凶险。

嫁入皇家,在这宫中同一群女人争宠也就罢了,还要同宫外另一个女人,另一个竟还不属于帝王的女人拈酸。

自己还因此一度不顾体面,屡次失态,变成一个自己之前最看不上的市井泼妇那般讨厌的模样。

枉自己出身书香门第,诗书礼仪之家。多年修习的气度涵养,一朝尽丧。

可悲可叹,这也是无数如同她那样的女人的心酸。

当年在崖下没有找到沈时英的尸首,她一度担心过是否有变故。遇袭失踪,这些年京中多有对沈时英名声不利的传言,若是沈时英还活着,没道理这么多年都不现身。许是被河水冲走了,但愿没有什么变数。

秦烟也是命大,从断崖摔下去都没死。

是了,秦烟的确命大,当年那么深的太液池都淹不死一个小女娃。

淑妃深呼了一口气,然后优雅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如果秦烟不在了,羡儿也就不会同她这做母亲的再产生龃龉。

不着急,总会有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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