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2 / 2)
埋姓张那,我跟你大姨姊妹几个连你外婆死都不去,去干什么,去哭谁爸的迎谁爸的?”
乔成安抽着烟,他想起件事来,跟乔良笑:“张圩有家不也是吗,就是刘新成家里,跟这一样的,埋了以后那老太太大儿子不跑墓地把骨灰盒都给偷走了,你埋墓地,我看也留不住,瞎折腾什么,爱埋哪埋哪。”
吵了一架,撕破了脸,乔良家跟张波家也不讲话了,乔良外婆就住在她大舅家里,乔良几个姨轮流照顾,一家住一个月。
周五,乔良回到家,吕华珍不在家,去她大舅家看老太太了,乔成安坐在桌子前抽烟喝酒。
“你又喝,饭也不吃。”
乔良不是烦,她是怕,她是真怕,她爸抽烟喝酒太厉害了,喝的都是在村里买的劣质白酒,都是52°的高浓度白酒,一瓶酒1斤,他一天就得一瓶。
乔成安3年前就脑血管阻塞,半个身都没有知觉,一条腿不能走路,吕华珍带他去看中医,喝了三个月中药才好,医生让他戒酒戒烟,他就是戒不掉,病好了又开始抽开始喝,怎么说都没有用,家院屋后到处藏酒,为这事吕华珍每天晚上吃饭就要跟他吵。
乔良去村里卖熟菜的店里买了点菜回来,她好声劝,乔成安当她面就不倒酒了,乔良跟他讲:“爸,我问你借点钱。”
乔良家的钱现在都存在吕华珍存折上,她家里的钱一直都是吕华珍管,她帮收帮存,乔成安工地挣的钱也都上交,但是好几年以前,乔良上学时,家里钱是乔成安存的,他识字,他手里有一张三万的存折,利息高一直没动。
陈楠要去a市自己闯,乔良自己有四千块,想凑个一万给陈楠当路费,一个小女孩出去闯不容易,人生地不熟什么都要钱,吕华珍肯定不会借,乔良就私下跟她爸商量,看能不能帮一下。
乔成安抽口烟,讲说:“行,我那存折藏那你知道,你去取吧。”
乔良跟他讲:“我就给她凑一万,要六千就管,你那张存折利息高不好动。”
乔成安讲:“行,我去你小东哥家先拿点用,这事不能跟你妈讲,回又叨叨的。”
乔成安去村里本家的大哥家借了六千块,乔良现在也上班了,就当她借的,她二三个月就能还上了。
乔良数了一万块,拿皮筋扎好,打电话给陈楠,陈楠来她家,两人在楼上关上门讲话。
乔良把钱给她,陈楠接到钱,人都懵了,她就是提一嘴,她没想到乔良能借给她这么多钱,陈楠接着钱,一阵酸心,她抱住乔良,一个句话都讲不出来,眼眶憋的发疼。
乔良跟她讲了钱的事,她问陈楠:“你什么时候走?”
“就这几天,你不用送我。”
陈楠要去a市,就是同省,大城市工作机会多,她什么打算都没有,心里也没底,但她就算饿死也不会回来那个破家当乞丐。
陈楠周六的时候走的,从镇上拦的大巴,比站里打票便宜,乔良骑家里的电动三轮车送她去的,陈楠就拎了一个行李箱,背了一个背包。
往a市的大巴,早上6:30到镇上,乔良看陈楠上了大巴,她追了一步,突然心里空落的眼一下子红了。
陈楠手按在玻璃窗上,大巴的窗户不能打开,她拼命的往回看,眼眶一下攒不住泪,成串成串的往下掉,她张大嘴巴,一下哭成了个小孩儿!
她没跟乔良讲,她都不知道自己晚上住哪,她对a市一无所知,就这样去了,这里再不好,是她的家,她舍不得家,可是她的家不要她。
骑着电动三轮车回去,在路上,乔良哭了,太阳升起来了,在她背后,她从西往东回,她看不到。
陈楠走了,她感觉自己更孤单了,她打心眼里佩服陈楠,陈楠敢一个人去闯,可是她呢,不甘心,却没勇气学她,她在想,自己会不会在这里,一点一点的从身体到灵魂,慢慢地腐烂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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