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当回到过去(创人慎看)(2 / 4)
后和蒋言柯都回到了该有的距离,只是她不知道她的那通电话让蒋言柯挨了板子、还被罚面壁思过两个小时。
在蒋言柯看来,他只是在和关系还不错的朋友正常交流,却不想自己竟被对方赖上了。
平白无故挨了顿打让他心中倍感憋屈。
他并没有多喜欢许一零这个朋友,顶多觉得自己和她还算有共同话题。
所以,他犯不着为她承认早恋的罪名并且挨罚,就像他也犯不着在其他同学拿许一零外貌上的缺点开玩笑时选择冒着“不合群”的风险提出反对意见来维护许一零一样。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一开始在别人开玩笑时他只是沉默。
当他得知许一零喜欢自己时,情况就有了变化。
他并不觉得这值得高兴,而是觉得麻烦、烦躁,甚至是厌恶。
许一零对待蒋言柯的态度和对待罗敏的态度很像:她会因为害怕对方抛弃自己所以想尽各种办法笼络对方,她很少说她自己的委屈,只沉浸在她自己的感动里,姿态自卑到好像任何人都不能把她从底下的黑暗里拯救出来、让她直起腰面对阳光。
从来没有谁求她这么做。可如果谁辜负了她这么执拗的讨好,那个人就仿佛成了罪人。
有时候,被这样低姿态的人盯上、并且被仰慕是一件非常恶心、丢脸的事,相处得越久就越觉得被消耗、被施加压力。
后来,当蒋言柯再次听到其他同学开许一零的玩笑时,他开始抱着报复的心态附和他们,同时也以此来提醒所有人他和许一零之间的差距。
许一零?她的档次实在是太低了,和这样的人绑定在一起不会为自己取得魅力上的加分,自己怎么可能接受她?
自己因为对方挨打,然后自己恶意开对方的玩笑,从此以后拉开距离,这很公平。蒋言柯一直以来都对此没有心理负担,也不觉得他们亏欠彼此什么,所以他后来很快就忘了这些事,并不知道自己被对方记恨了那么多年。
许一零也不明白:为什么她小时候努力留住的好朋友们在拿走她的付出之后都把她踢开了?
他们为什么不明确地拒绝她?
她害怕被拒绝,但这至少不会让她心里发堵。
她觉得他们不是好人,而外面一定多得是这种人。
当她反应过来自己要为自己的付出被辜负这件事向他们发火时,对方早就离开原地很久了,只有她一个人还在为此无措、不甘心。
她还没有培养出足以让自己从容大方地向别人索取付出的自信,就已经消耗了自己为别人付出的能力。
她的自尊和她的自卑一样多,只不过和自卑缠在一起,都是藏在土里、往下生长的。同样被藏在里面的,还有在过去未被满足的、关乎索取的愿望,藏得越久,越是一笔烂账,越让人想避而远之。
许一零做过一个梦。
她梦见已经长大之后的自己来到了小时候居住的老宅。
从老宅的大门进去之后,她见到了孩童时期的许穆玖。
那小子还是沉浸在天之骄子的幻想里,正摆弄着一个他以为很容易做成的手工品,手工品的一侧勉强能看,另一侧则惨不忍睹。
察觉有人进来,他连忙抱紧手工品抬头,将勉强能看的一侧对着外面,脸上的表情却做出了不可一世的样子。
他问:
“你来做什么?”
“来讨债的。”许一零的嘴里非常自然地冒出答复,“我的自信,是跑去了你那里吗?”
她突然感到一阵不可思议。
即便她脑海中的意识告诉她自己,如今的她已经是成年人,可当她注视着眼前这个高昂着头的孩子时,她还是能体会到小时候的自己拥有的一种心情
——觉得许穆玖这个一开始就抢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关注的哥哥有些高大、能够给自己庇护,甚至吸引自己崇拜和追随。
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很愤怒,她觉得自己十分矛盾。愤怒让她憎恨起自己,矛盾让她恐惧。
“你就是欠我的。”
她烦躁地抬起手,想要尽情破坏掉什么,甚至想对面前的人使用暴力。
后来,她咬了咬牙,将手指向那个手工品:
“手里的东西给我看看。”她毫不客气地对许穆玖说道。
对方没有把东西交出来,也没有作声,只是有些犹豫地盯着她。
“我早就看见了,”许一零的脸上挂着十分张扬的、嘲讽的笑,“你知道你自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就像你的那些作业一样,以后也是,败絮其中,垃圾得很。”
讲到这里,许一零只觉心中一阵畅快,仿佛脚下的土地里长出了云,承着她、还有她的心,轻飘飘地浮到了半空中。
“出了舒适圈就觉得焦虑了,是吧?只要别人不喜欢你的缺点,你就紧张,就不敢、不想对别人好,是吧?”许一零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笑得更加放肆,“自大狂后知后觉的自卑让你怕自己的东西被退货,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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