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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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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李丹艳。

李丹艳母亲是个高挑的美人,她自然也不会矮。

除非,这个村子里,就没有可以穿这身婚服的人,并且,这件不合身也没收襟的婚服,本身就是要到赵家村后确定了新娘才会完全定型。

付生玉考虑到这一层,摸着上面的刺绣,做了个大胆的决定——不管新郎新娘是谁,她都愿意送对方一场“美梦”。

她选了一种跟婚服刺绣丝线同颜色、材质却完全不同的丝线,为新的婚服补上残缺的花纹。

这个丝线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就是可以让死去的尸体暂时看起来还是活的,而且跟尸体有牵扯的话,人会回到自己最不想再次经历的场景。

在挑选丝线时,付生玉只是想知道真相,没想到,误打误撞贴合了李丹艳的计划。

想来,凶手在被那具尸体抱住的时候,应该很害怕吧?

自己害死的那个女人,穿着嫁衣回来,双手死死勒着他,问他,为什么不娶她呢?他不是想要一个新娘吗?

红色的嫁衣,遮天蔽日的红色裙摆,跟那天他看见的场景一样,漫天红色,无数双手撕扯着他,问他为什么。

只希望,日后在精神病院的日子,他每天都能开心。

十二月,大雪后云城下了一场雨夹雪,更冷了,天气预报说,之后还有好几场雨夹雪才会正式开始下雪。

云城不供暖,空调会影响刺绣手感,付生玉只能在自己身边摆上小太阳、小火炉、小火盆,小火炉上温着茶水跟一些小零食。

除了赵家村那套婚服出了一堆意外之外,剩下的两套婚服都没问题,顺利送了出去。

差不多从十一月底开始,付生玉就开始清理剩下的单子,她想在年前处理完这些积压的单子。

往年吴福春都说,一定要在旧年完成,不要留到下一年,新的一年是新的开始,过去的一切不论好坏,就应该留在去年。

付生玉记着吴福春说的很多话,人不在了,她也就只能记着这些吴福春曾经叮嘱过的话,假装自己不是一个人在继续往前走。

天气冷,开着店门风一直往店里吹,付生玉看没什么生意,打算天一黑就关门,不跟往常一样开到晚上十点。

下午四点左右,忽然又下起了雨,通信公司发来短信,说又要起风下雨夹雪,让注意保暖。

付生玉放下针线,听着外头的风声叹气,冬天真的没人想干活,又冷手又僵,躲被窝里多好,要不是为了生活,真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床上。

就在付生玉幻想自己一夜暴富然后每个冬天都可以躺在被窝里玩过去的时候,店门外忽然停下一辆警车。

对方没拉警报跟警灯,一开始付生玉还以为是客人,就没起身迎接。

结果对方走进门,付生玉才发现是武方和。

付生玉站起身:“武警官?有事吗?”

武方和为难地回头看了一眼车上,低声说:“我们接到报警,有一对年轻夫妻死在了家里,而你,是最后一个去见过他们的人。”

短短一句话,涵盖的信息量让付生玉这种见惯了生死的人都愣了一下。

“等一下,什么时候?”付生玉开始回忆自己这些天的行踪,她一直在赶工各种积压的单子,只有送衣服的时候才会出门。

不过她做衣服速度还算快,差不多两天出一次门,最近的一次是昨天。

武方和做出请的手势:“大概是七天前,你好好回忆一下,剩下的,跟我们回警局说吧。”

“好吧。”付生玉只好熄灭店里所有的火,关掉电器,又背上了自己的箱子才跟着武方和出门。

锁了店门,武方和已经开门车门等她,车上还有一个开车的年轻警察跟一个年纪挺大的中年警察,付生玉没见过。

付生玉就坐在中年警察旁边,两人中间隔着巨大的箱子,车里有几分尴尬。

车子步入行驶后,中年警官带着温和的笑容跟付生玉说:“小姑娘别紧张,我们就是例行询问一下,对了,我姓刘,叫刘锦,锦上添花的锦,是云城刑警大队的队长。”

“您好,付生玉。”付生玉伸出手跟刘锦握了下。

刘锦点点头,跟她握手后问:“是这样啊,你还记得你七天前左右,做过什么吗?”

付生玉犹豫了一下,说:“其实我更希望您能说一个准确的时间,因为我几乎都在店里,每次出门就是要送衣服,可是单子间隔有时候挺短的,七天左右这个时间,太模糊了。”

闻言,刘锦也没隐瞒,直接告诉她:“就是十一月三十号那天,你在做什么?”

“那天早上,我做好了我奶奶遗留下来的,最后一套婚服……”

三套婚服都是中式的,不过第一第二套都只有新娘的,唯独第三套是新郎新娘都有,单子上的要求是希望形制准确一点。

下单人大概是一对喜欢汉服的年轻夫妻,他们说想给自己的五周年结婚纪念日加办一场中式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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