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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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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回报,他的全部付出都没有辜负,这是比欣喜若狂更令人着迷的感受。

“第一甲第一名,朔州,卓思衡。”沈敏尧接着皇上唱声。

“第一甲第一名,朔州,卓思衡。”白琮继之。

“第一甲第一名,朔州,卓思衡。”何敬辉又之。

此时声音已至阶下,由御前禁军七人依次再唱:“第一甲第一名,朔州,卓思衡。”

武将声如洪钟,七声唱名回荡集英殿内。

卓思衡此时方款款出列,一步一步走至队伍最前。

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很清醒,那种沸腾过后的平静,让他无比期待下一道流程。

这是他渴望状元及第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第七名禁军身前,礼官引导他站下,禁军朝他行礼问道:“恭喜廷魁,奉旨来问,籍贯哪处,父祖姓名?”皇上还未赐第,因此依照规矩,还不能称第一名为状元,以廷魁代称。

卓思衡还礼,用很平静且清晰地声音答道:“朔州宁朔郡人,祖父卓文骏,父卓衍。”

禁军于是扬声:“第一甲第一名,卓思衡,朔州宁朔郡人,祖父卓文骏,父卓衍。”

剩余六位禁军皆是如此传唱。

此时集英殿之上,众多官员都愣在当场,静静看着阶下站立垂首身姿卓然的新科状元,每个人都知道他祖父与父亲的名字,知道这两个名字消失的原因,包括皇上,他也是静静看着卓思衡,一时目光竟有恍惚之意。

何敬辉、白琮唱毕,再回到沈敏尧,他虽震惊,但亦是唱完最后一声。

皇上说道:“上阶回话。”

卓思衡步上御阶,第一甲第一名领赐可躬身不跪,他只是站着,在他右前侧是当朝宰相,左前侧是当朝弘文馆大学士,正对着的,便是天子。

“籍贯何处?”天子问。

“朔州宁朔郡人。”

“父祖姓名?”天子再问。

“祖父卓文骏,父卓衍。”

卓思衡不知道人死之后是否能知道此间之事,但他此时无比希望拥有真正的阴阳之通,这样就能听到此时他将自己和家人的名字重新带回金銮圣前。

圣上看着他,取御笔于他的答卷上姓名前朱批:

第一甲第一名,赐状元及第。

而后他的笔尖悬停于半空,停顿片刻,复又落下书了什么。

沈敏尧是看得到的,但他看了后心情十分复杂,还是按照惯例伸手去接,却被皇上温言制止:“让他自己领恩吧,这也是替他祖父和父亲自朕手中来接的。”

这是自历朝以来状元从未有过的殊荣,卓思衡有点慌,父亲没有告诉过他还要自己接皇上的赐

手上的试卷有了千钧之重,待到一甲唱名赐事沈敏尧带领赴宴朝臣的敬杯。

卓思衡猜到在座的官员可能都认识他祖父和父亲,所以这些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大多有一种探究和戒备的意味,只是许多人并不表现出来,而是以平静的垂询以及关切作为掩饰。

倒是沈敏尧,他已年届六十,说不定和自己祖父还是同期为官,怎会不识,但他却无一点多余的目光游弋过来,祝酒后便和弘文馆大学士白琮交谈着什么,直到卓思衡接受完其余人的依次相敬,他才微微侧身开口道:“状元郎这些日子好好休息,下次初一大朝会,你要率领诸位进士一道朝谢圣上,那日自会赐下官职。”

卓思衡恭敬道:“多谢沈相提醒。”

“后日吉期还得拜谒礼部贡院文庙里的大成至圣先师,再去凌烟阁敬叩功臣。”沈敏尧语气严肃,但提醒的内容十分细致,“最后还要返回贡院将姓名刻于碑上,便算礼毕了。”

“晚辈感激提点。”

沈敏尧似是欲言又止,最终只是举杯又敬,白琮倒是一直在旁边听他们说话,捋了一把花白胡须,笑吟吟道:“今科状元虽然也是朔州出身,却文通礼识,很有涵养,果真是好家教。”

这句也是朔州出身,提醒了卓思衡,他立即明白白学士的话或许是指永清贤弟,但他觉得此时追问并不妥当,便只是很客气又克制地笑了笑回答道:“家父自幼严教,不许嬉怠课业,晚辈只希望今日恩荣能告慰双亲。”

他并不提什么今后同朝为官多多照拂的话,反倒让沈敏尧觉得得体,又跟他讲了些之后朝谢要注意的事,白琮也在一旁有所指点。

与卓思衡相比,彭世瑚便显得有些落寞,他离连中三元只差一步,如今却屈居人下,即便是闻喜宴,也吃得有点低沉提不起兴致,但几个人是知道当时群星宴上他不欢而散搅局的事,故而有点幸灾乐祸。

而探花郎许彦风却是个爱说话的,拉着左右一直在十分愉快地喝酒庆贺,比卓思衡更像拿了状元。之后他又来热络向卓思衡祝酒,已有些微醺的红润得意面庞上挂着笑容道:“状元郎,咱们喝一杯!”他大概将近四十岁,虽不是风华正茂的年级,但有此喜事,却也是红光满面再回青春得意时。

卓思衡看彭世瑚自己在那里冷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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