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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什么样子了!你们再骄横能比天官还强豪?”
少年们你一言我一语争辩起来,而走在最前的越王刘翊的脸色也随着他们交替的话语愈发阴沉。
卓思衡与佟师沛二人一路漫步回到自家荫棚,正瞧见邰江上挂满彩绸的帆旗船疾驰而过,鸣锣响号自江面隐约传来。
听闻此声,佟师沛的女儿佟盛荧不但没哭,反而大笑,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喊着:“船!船!”卓思衡掀开帷幕,自妹妹手中接过女孩抱着,看她可爱古怪的眉眼就打心眼里喜欢。
“阿……伯伯。”阿荧似乎是想叫大伯伯,两岁的小孩口齿尚且不够清楚,稚嫩的声音吞了字后更是惹人疼爱。
“阿荧认人叫人都这样快,我们家阿慧也是这么大就能记人了。”卓思衡回想起小时候自己妹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
“这是好事!说明阿荧将来能像她慧姑姑一样英才过人!”佟师沛一边逗着卓思衡怀抱中的女儿,一边笑着说道。
卓思衡看着阿荧乌黑如明亮星丸般的眼睛说道:“等到阿荧长大的时候,说不定也能考个女状元回来。”
“好像竞舟开始了!”赵兰萱和佟师沛一样,都是做了父母的人,仍有活泼的心性,她最爱热闹,看见各家船只均已在船头挂帜,连忙招呼大家。
原本竞舟只是水龙法会其中为祈求夏秋无旱水陆风调的一个祭祀仪式,由礼部放出彩船,引火烧焚,再由一船选出的亲贵追逐火船,以水灭之,求得年收大好祛灾禳厄,后来才成为京中官宦权贵人家逐浪争锋的赛舟会,仍是以火船点燃为号,只是改为此船在远处固定处烧焚,各家各府的家丁悍勇cao舟自同一线争相竞逐,看谁能第一个抵达引燃彩船。
此事为争第一不单是图个热闹和好胜,一来是吉彩兆头,二来是皇帝会为头名嘉赏,能得赐宴旁坐对许多人来说便是无上荣光。
赵兰萱一面说着当年自己哥哥如何英勇,率领勇卒先拔头筹,一面翘首以待。
听她这样说,第一次看竞舟的卓思衡也燃起了兴趣,抱着阿荧一道朝邰江之上那数十个舟楫处望去。
……
“阿慈,你真打算这么干?”
虞芙捏着卓慈衡换下的衣衫,快给团团揉皱了,她五指蜷曲不安,好像非得这样才能说出话来。
“有什么不行?你难道觉得我不够骁勇?”慈衡此时已经换上令国公府竞舟船勇的玄色衣服,将腰带三重两叠地利落系紧,炫耀般拍了拍自己的身板,“怎么样,是不是不比你家那些训练有素的船勇差?”
“可你这张脸怎么看都还是女孩子啊……”虞芙快急哭了,“让你大哥知道可怎么是好?你快换下来吧!”
“放心,我早有准备!我可是人称杏山乡小诸葛的卓慈衡,哪会露出这种轻易看穿的马脚?”说着卓慈衡往衣衫肩膀里塞了自己的手帕垫高,又从怀里掏出条巾帕蒙住口鼻,只露出眼眉,“这样不就看不出来了?”
确实,慈衡的眉眼足够英气,乍一看只像是略微文静的男子罢了,但虞芙还是不放心,也不敢肯定她的办法是好的,只能勉强说道:“你戴着这个怎么和其他人解释?你是竞舟的船勇,又不是江心劫船的水匪!再说我家那个不争气的船勇和人打架受了伤,差一个人就差一个好了,反正得不得头筹我家都没人在意,你又跟着凑哪门子热闹?你要是真这么打算……你……我就去告诉卓大哥!”虞芙只能想出这个办法来制止姐妹胡闹。
“你去呗!”卓慈衡料定虞芙不敢,嘿嘿一笑道,“快去呀,马上就去,不去我可上船了!”
虞芙哪会去揭发慈衡,她不过说说而已,反倒被将一军,已是无可奈何至极。
“好啦!让我玩玩看,我从前在乡下也是cao舟的好手,到小河中央停舟捞鱼那可厉害了,你别担心,我水性好着呢!”慈衡笑道。
二人是躲去江畔一侧庙宇内堂更换衣物的,因善荣郡主听说此山庙灵验,特此来为长公主的身体安泰祈福,故而虞芙和卓慈衡也跟来一道游览。
两人行出山庙至水畔码头,就迎面撞上了来看望郡主的虞雍。
虞芙心道不好,赶紧想让慈衡藏起来,谁知慈衡反应奇快,当场有模有样压低嗓门行礼道:“参见世子。”
卓慈衡心想,她和虞雍一共就见过两次面,一次是和旁人吵架,一次是他们俩吵架,想来他也不会将不愉快的事记得那么清楚,况且自己还遮着脸,哪就能认出来?
虞芙不想戳穿姐妹,虽骑虎难下,但此时也只有为虎作伥了,她极为勉强笑道:“哥哥不必为竞舟的事烦恼,我找来个附近的猎户少年,他颇通水性又懂cao舟,也愿意给咱们家出力,之后的赏银多给些便是了。”看了看慈衡古怪的遮脸装束,她又硬着头皮道,“不过他前些日子出了风疹,不好再见风,所以遮了一下,不碍事吧?”
自打刚一照面,虞雍就一直盯着蒙着面的慈衡看,听完妹妹所讲,他才缓缓收回锥刀之末般的目光,温和道:“妹妹去cao心这些小事做什么,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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