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2 / 3)
在先,却也”
姚佑不再说话,似在思索,眉头也朝一处不自觉凑去。
“我与大人并非交浅言深,而是实在有切肤之痛正在作患。”卓思衡悲切道,“我家中幼弟牵扯此事,他素日拔萃,实在无有参入弊案之需,若受此连累,我实难向双亲在天之灵交待……再者说,我家情况大人在朝野多年也是清楚,家中已无甚长辈……何等凄怆,姜大人算我半个师长亲故,他若有事,我实在是……故而与大人言深至此,只望大人晓得利害,为自己也为我家能多在越王面前松泛纳言,好教殿下有张弛之德,严办此案同时多怀仁心,让大人与我一家皆能度过此劫。”
卓思衡言语恳切,姚佑知他难处,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他慨叹道:“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卓思衡没有露出分毫胜利的表情,他依旧忧愁慢慢,也仿佛无奈般才出此下策,正当此时越王归来,他看着两人,似已有了主意,并不再如方才那般手足无措,只是冷冷道:“此时大理寺乃办案重地,而卓司业你理当避嫌,还请暂理。”
卓思衡不以为忤,向二人一一告辞,转身离去。
他要做的事要燃的火,都已完成。
但是真正的问题又有浮现:越王肤浅鲁莽,也谈不上何等人格魅力值得追随,为何藩王世子要与之教好?哪怕是有利可图,从其身上又何能图之?
如果不是自愿追随,那便只能是被迫,难道藩王世子有把柄握在越王手中?抽丝剥茧后,卓思衡手中的线索只能支持他分析至此,剩下的,便只能大胆揣测了。而他
卓思衡骑马自大理寺出,心中所思皆是方才大胆却又合理的奇想,出此之外,他很难在现有证据的佐证下设想一个更合理的解释。
就在他打算返回中书省面见沈相之际,却听铿锵马蹄震颤自远而来,遥遥望去,竟是看不到边的禁军甲士。
这样多?不是只调了古坛场禁军大营一千军士么?这看过去玄甲漆黑如鸦羽遍布目所能及,显然不止一千。
难道说虞雍故意多调了人来给越王指挥,再添点乱?
这想法是好,但也太欠考虑了!黑压压几千禁军入京,若引发猜疑骚动,人人自危,惊惶之下岂是他们能预料?他自己虽也期望越王登高跌重,然而却不想事态脱离掌控,片刻的思索后,卓思衡勒马调头,朝中京府衙门纵奔而去。
一路上尽是慌乱和寂静交叠的景象。
道边摊贩见禁军入城,皆不知发生何事,只当大事临头,匆忙收拢朝家赶回,路人惊觉也一道足奔,偶听见一两声幼儿啼哭以及骡驴嘶鸣。而官宦人家消息灵通,虽尚未清楚事情来龙去脉,但也多少明白弊案殃及甚广且皇帝晕厥不能理政,于是都将宅门严合,无有出入,整条街道寂静一片,同外沿市井天差地别。
踏着两种浑然不同的路抵达中京府衙,卓思衡心中不可不谓焦急,他一点也不希望帝京陷入混乱,正常人的生活因为此事遭到牵累,如今之计只能让苏谷梁苏府尹来稳住帝京局面。
之所以非中京府尹苏大人不可,是因为帝京除去五千护卫皇宫的殿前司禁军,便只剩两支军队。一是古坛场大营的兵马司禁军,驻扎五万,其余五万布防京畿要塞,把卫入京关隘。第二支就是中京府尹手中的五万京府军。这只军队论剽悍威猛自然不如训练有素的禁军十万精锐,但日常中京府的巡安卫戍均由其承担,在非必要情况下,即便是皇帝也不会轻易调动禁军,而是指派调遣京府军从任日常军事。
事情往往如此,有卓思衡可以预料并且规划接后的选择,也有他必须随机应变临时调度安排的措手不及。
果然中京府衙内也已戒备,卓思衡被拦在衙外,通报后才得以入内,苏谷梁见到卓思衡倒也不客套,径直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五千兵马司禁军入京招呼都不同我这个中京府尹知会一声!你如果是从中书省来的,敢问沈相有何打算?陛下是否安泰?”
苏大人中气十足,声音洪亮,卓思衡被这一吼三问震得耳后也隆隆轰响,缓了半天后他才说道:“苏大人,沈相并不知晓此事,弊案出事后因陛下龙体欠安,沈相便命我去寻长公主劝解越王,也正是越王殿下将古坛场大营的兵马司禁军调入京中,我见此景不妙,于是来知会苏大人一声,且勿要京府军有任何动作,万不能激发事态,使得京府军与禁军起了冲突。”
“只是个弊案,封了贡院就封了,还调禁军入京做什么?”苏谷梁执掌中京府,为人胆大心细,个性又强硬,不似沈相般儒雅平和,最重要的他手中又有兵权,深受器重,分毫不畏惧眼前形势,直言不讳道,“越王殿下想做什么?陛下龙体欠安之际,他不在榻侧亲孝奉顺,却调禁军入京?要造反么?”
卓思衡一点也不觉得苏大人鲁莽,他只是羡慕,要是自己手上有五万人戍守帝京,那他刚才就和越王翻脸了,还至于如此殚精竭虑?有兵权真好啊……他想要手里掌权,非得哪天做官做到枢密院去才有些许机会……
停止遐思后,卓思衡深拜道:“下官无有揣测,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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