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 / 3)
皇上立即把人稳稳横抱在怀,朝外走时停了一下,对刘皇后交待道:“这里交给皇后了。”说完,又强调了一句,“今日暴室狱起火,是夏日天干物燥所致,请皇后记住了。”
刘皇后一听,立即明白过,连忙答应,“唯。”直至送皇上离开,才回转身。
皇上带着朱颜出了暴室狱,坐上赤马安车,相比于来时的急行奔驰,回程时,因为车上多了朱颜,车驾行驶缓慢,车驾的相应仪仗也能跟得上,以至于进入巷道后,队伍极为浩浩荡荡,惊动了东西六宫所有人。
出现在车驾上,与皇上同辇的朱颜,一举打破宫中近几日私下里风传关于芙华宫朱美人失宠的谣言。
然此刻,坐在安车内的朱颜,想离狗皇帝远一点都不能够,被狗皇帝紧紧箍在怀里,无法动弹半分,只能如泥雕木塑般。
“……田田回芙华宫了,在宫里等着你,你回去就能见到他,这几日,他天天都哭着要阿娘,只要你好好的,朕以后不会让他再离开你。”
“只要你好好的,那个宫婢,朕可以赦了她的罪,可以派人给她择吉地回乡安葬,甚至可以给她加封个正六品的女官,给她死后哀荣,亲族受其遗泽。”
朱颜听了想笑。
什么叫:只要她好好的。
她脖子上仍旧隐隐作痛的掐痕,不就是对这话最好的嘲讽。
她信了这鬼话,才是可笑。
他从来,要的是一个听话的金丝雀而已,她的不同,除了比别的金丝雀漂亮些,大抵就是不驯服,不听话。
偶尔她会反思,两年多以前的那桩事,如果她没有那么激烈的反应,后来,是不是随着朱绮进宫,随着楚丽妃进宫,随着苏婉清进宫……随着一茬又一茬的美人代谢,她是不是也能够像那些东宫旧人一般,被抛于脑后,从此得以清净度日。
可最后,她发现,她做不到。
又如同她通过卫贤妃害三皇子一事,发觉宫中那个大秘密,因为她没法装聋作哑,自欺欺人。
这就是她的悲哀。
心如明镜,身惹尘埃,无法自抑的后果,便是作茧自缚。
“怎么哭了?是不是朕弄疼你了?”
朱颜被一语惊醒,才发觉,不知不觉,已是泪流满面,见狗皇帝伸手给她擦眼泪,忙往后闪避,察觉到自己能动,下意识往左侧移紧靠到安车车壁上。
狗皇帝想重新把人抱入怀里,手一伸手出去,见朱颜避如蛇蝎的样子,又硬生生止住了,“你别哭了。”
他不劝还好,一劝反而更厉害了,只见朱颜双手捂住脸,眼泪止不住从指缝中溢出,如泉涌般,不管不顾,倾泄而出。
闻得幽咽抽泣声,转入痛哭愁怨啼,伤心至极,恸人心肠,弄得狗皇帝手足无措,他不是没见过女人哭泣,那都是美人垂泪,梨花带雨,泪落连珠。
哪是这样哭?
偏他听得难受,看着更难受,“阿颜,不要哭了。”从来没有这般觉得束手束脚,如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作者有话说:
成了死结
狗皇帝见朱颜哭得太伤心, 哄不住人,只得在半道上派人去暴室狱传杨新过来,等安车抵达芙华宫门口, 见到在门口守候的儿子阿稷, 终于松了口气,低头对朱颜道:“你看,田田在等你。”
其实不用他提醒,朱颜在车驾停下时, 就看到了儿子,哪怕在路上早听狗皇帝说, 会把儿子送回来, 她犹不敢相信,目光贪婪地打量着儿子, 明明只三天不见, 却似隔了好些年。
“阿娘,阿娘……”
随着儿子阿稷一声声叫喊,朱颜忙不迭地下车, 差点跌倒,一旁的狗皇帝连忙伸手扶住她,“你小心点。”朱颜甚至忘了要去推开他, 落地后蹲下身,伸手接住扑过来的儿子抱入怀里,“田田。”
“阿娘。”阿稷双手搂住阿娘的脖子,看到阿娘眼睛红红的, 狠哭过, 仰面问道:“阿娘是不是想田田, 想哭了?”说完, 又自顾自道:“田田也一直很想阿娘,每次想,都想哭。”
朱颜先是心头慰藉,尔后却是心头一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但她到底从不在儿子面前哭泣,忍住了,点点头嗯了声,“阿娘也一直很想田田。”两手要抱起儿子回宫时,不防让旁边的狗皇帝长手一伸,夺了过去。
“陛下。”朱颜着了急。
“阿耶,”阿稷不乐意,叫唤道:“我要阿娘。”
母子俩几乎同时开口,狗皇帝一边制住怀里乱动的儿子,一边望着朱颜提醒道:“宋太医也来了,你先让他给你瞧瞧。”
“我没……”朱颜急出口的话在狗皇帝盯着她脖子时,给咽了下去,才记起脖子上的掐痕来,这会子庆幸没让儿子发现,也不敢再去抱儿子了。
“阿娘哪里不舒服?”阿稷听到要看太医,忙问道。
“阿娘没事,”
朱颜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脸蛋,“只是例行请平安脉。”心里再恼恨,也只得跟着狗皇帝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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