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 / 3)
成一汪月牙泉:“阿兄你还没睡呐?我方才肚子饿了,叫嬷嬷去煮了莲子羹,阿兄你吃不吃啊?”
郗珣平静的转过了身,道:“天色已晚,为兄不入内了,你早些安寝。”
珑月站在窗前瞧着兄长的背影怔忪,只觉得兄长这日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清冷疏离。
她愣愣的矗了会儿,等外间仆妇们入内给她送来一瓶膏药。
仆妇满脸堆着笑,朝这位极得燕王宠爱的郡主说着好话,言语之中皆是一副与有荣焉:“王爷顾念着郡主伤势,叫郡主务必要仔细养伤,每日涂药,不可耽搁。这是宫中最好的药物呢,保准郡主身上不留一丝疤痕”
正在给珑月铺床的拂冬听闻,也觉得感动不已:“王爷待郡主真是好呢,这般大晚上的,亲自来给郡主送药。”
洁白的瓷瓶,一如这夜间一般泛着光寒。
珑月瞧着那膏药,直觉敏锐的小孩儿抬头看着窗外空洞的黑夜,外边不再像天水的西苑,不再能抬头就看见阿兄的院子。
晚上珑月与陪床的拂冬小声说:“阿兄好像不理我了。”
若是锦思在,想必是能开导她一番的,可是拂冬自来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哪里能明白这点小少女的心思,她睡着了被主子一句话弄醒,嘟囔了几句,说:“这都三更天了,王爷还惦记着给您送药,普天之下怕是没有比王爷再好的兄长!您还说这话!”
珑月将身子裹在被衾中,埋头在新换的枕头里,她慢悠悠翻了个身,朝着拔步床内老人般的长吁短叹,悲春伤秋:“你懂个什么?”
过了会儿,珑月仍听不见拂冬回答,只能自己回答自己:“你什么都不懂!”
她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间改变,而她无力挽回。
拂冬:呼噜呼噜呼噜——
作者有话说:
郗珣:妹妹长大了,要与她保持距离保持距离保持距离!
半个月后,保持咳咳,算了,小姑娘太粘人了,保持不了距离——
嫁人
春日里日光缱绻, 百官在明德殿中恭迎燕王入内。
燕王一身朱红亲王袍,八梁佩玉冠,革带佩绶佩剑入殿。
说来也是奇怪, 那身袍衫往日众人只觉得腐朽老迈,颜色甚是沉闷乃至于老气横秋, 连风华正茂的十六岁小胶东王穿上都硬生生成了六十岁的老胶东王。
今日众人一观燕王模样, 方才觉得竟不该怪那身衣袍太老气,该怪小胶东王本来生的土气。
燕王立在玉阶之下, 宽大袍袖未能遮掩他的端挺身姿,大袖袍衫, 长冠束发, 更衬得郗珣姿容肃穆,气度出尘。
半分不像才从吃人饮血的羌人手中夺回十二城池的武将。
反倒是上首皇帝, 这几年身子愈差, 时常罢朝养病, 如今竟然以及需要日日依靠金丹的地步,温和天气,竟仍穿着厚重氅衣。
天子望着阶下年轻力盛,一身的坦荡清正的燕王。
僵硬的抵掌而笑,朝着燕王问道:“此次燕王拿下西羌夺去的武威城, 夺回大梁基业, 实乃不世之功。是朕的骁勇之将,燕王如此功劳, 朕该赏燕王什么好”
对燕王如此不世功劳自然要大赏特赏才能抚稳军心, 更是给黎民百姓一个交代。
奈何燕王爵位是当朝一品亲王, 封地更是广大, 早已是封无可封。
重臣们皆是竖起耳朵, 看着燕王。
那陆相爷身后跟着的一群最善讽议将帅的谏官,阴阳怪气之文臣,皆是鼻下胡须煽动,想必只等着燕王能目中无人口出狂言,便立即跳起来训斥燕王不知规矩,不敬君主。
都言清谈误国果不其然,此情此景郗珣唇边溢出一丝笑意,不甚在意道:“陛下乃臣之君,为臣者替陛下定疆驱敌本是分内之事,臣万不敢居功。”
这话说的分外漂亮,高风亮节,足矣使朝廷许多忠心的臣子被糊的热泪盈眶。
便是连梁帝听着都面浮喜色,至少郗珣如今明面上仍是敬着朝廷,皇帝连连吩咐殿侧的内宦,道:“好!好!怎能让如此功臣站着?快给燕王赐座!”
周围文臣开始七嘴八舌附和梁帝的话。
梁帝又下令赐燕王无数珍宝奇珍,金银玉饰,黄金万斤,再往上封兵马大都督之名。
郗珣只辞之不受,仍言;“为君分忧分内之事,受之有愧。”
有朝臣当庭便劝说道:“燕王受之无愧。”
“燕王夺回武威,有何不能封?”
当即有那些善于清谈的朝臣给皇帝借坡下驴,也将立下功勋的燕王吹捧的前所未有,这般一来一往,燕王谢下,场面融洽许多。
此战夺回武威,于梁帝而言确实是大喜过望,他缓慢迈下,一段不长的路程,隔着数条玉阶。
帝王亲下龙椅走至燕王面前,一诉君臣之情。
君臣,甥舅,中州天子与北境藩王如此立于一处,着实叫人触目惊心。
梁帝老了,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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