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烦(兄妹骨科)(1 / 4)
厌烦(兄妹骨科)
厌烦
同桌将脸贴在桌面,望着天花板,上面吊着的蓝白风扇要死不活地转了几圈,然后停止了。
死爹,同桌坐起骂了一声,风扇怎么坏了!?
这一声在空气里很短暂地存在了一下,随即,教室里就浮现出了热气、躁动以及抱怨声等等不和谐的元素。它们像浪潮一样涌来,似乎要将一切都淹没。
林柏然表现得仍然很镇静,脸上没有什么太大变化,端端正正地坐着,左手伸进抽屉里,将老虎小风扇递给已经热成长毛狗的同桌。随后,在同桌感激的目光中笑笑,收拾起课桌。
她们都知道她这是要走了。
柏然,明天给我买个早餐呗,我要一个肉包与两个粉丝包。
我也要,我要一个红枣糕和一个糯米鸡。
然然,我要煎饺,可以吗?爱你然然。
向来友善的陈柏然自然是微笑着点点头。并且在她们说之前就已经习惯性地撕下一张便利贴,拿起黑色中性笔准备唰唰记下了。
她总是友好地帮同学带早餐。
陈柏然你哥来找你了。
还有三分钟就要上课,教室门口那群男生忽然兴奋地吵吵嚷嚷,不久大声提醒道。
陈松落,我们走吧。
陈柏然抱着几本书,穿过课桌过道,与几个去后面打水的同学擦肩而过,出现在陈松落面前,这么说道。
校园灰色道路上,兄妹俩沉浸在亮晃晃的空气之中,都异常地沉默。
路过一条长长的小吃街,等公交车的时候,陈柏然从深深的校服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看,陈松落突然开口:然然,你害怕吗?
嗯?陈柏然从微信聊天框中脱离出来,你刚刚说了什么?
此时有两辆公交车一前一后远远驶来,陈松落笑了笑,说:没什么。
陈柏然哦了一声,看了过去。确认,两辆都不是她们要等的。来了叫我。她再次低头。
下午四点,公交车上还没几个人,陈柏然坐在右边靠窗的第一个位置。陈松落坐在她后面,抱着放了她书的深蓝色书包。
公交车缓缓启动,陈松落无聊地看向窗外,那家粉店是她最喜欢吃的,那家水果店她抱怨过昂贵车窗掠过老百姓大药房的时候,哈哈。陈柏然身体颤动,腰微微弯着,陈松落扭头看过去。
她浏览到什么有趣的消息了。还是说。跟某个人聊得很尽兴,被逗笑了。
就这样,陈松落注意了她一路。
下车了。
陈松落提醒过于沉迷的她,于是她收起了手机,跟他一起下了公交车。
她们家深藏在一个陈旧的小巷中,七拐八拐,经过菜市场与占满小贩的长街,在拐角看到一只叼着篮子的金毛,里面有金灿灿的橘子,陈柏然大声喊道,听听,听听。金毛停下,欢快地冲向她们。
听听真乖,想姐姐了没?陈柏然蹲下,眼睛很开心地笑起来。金毛使劲摇尾巴,陈松落看着这一幕,嘴角漾起温柔的笑。
然后回到家,陈柏然往沙发上没形象地一躺。
陈松落,我渴了,麻烦到冰箱拿瓶汽水。
拿了汽水她又说,走路走累了,给我捶捶腿。
陈松落要锤的时候,她又摆摆手。
你都出了多少汗,先去洗洗吧。
嗯。陈松落耳根子红到底。
我也洗一下。陈柏然又说,你还是先把之前到的快递拆一下。
陈松落拆快递之前,把窗台花格子窗帘全都拉上。心跳如鼓,面红耳赤。
双手将一个小小的、正方形盒子扶在地板上。盒子快递单上写着牙刷,但只有他知道,自己上个星期梗着脖子去附近驿站取它的时候是多么害怕接触到其她人的目光。
拿剪刀刮开黄色的密封胶带,打开长方形盒子,目光颤抖,呼吸紊乱。也不敢多看,一丝不苟地恢复原貌,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艰难地等待着她。
陈柏然只穿了件短袖睡衣就出来了。
哥,洗完后穿床上的。
在他进房间翻找衣物之前,她特意叮嘱。他明白,称呼的改变是一种暗示。他垂了眼,短促地应了一声,声如蚊呐。
等等。就在他打开房门,逃似的要进去的时候,她喊住了他。
他止住脚步,嘴角微微翘起,转身看她:怎么了吗?
把我买的东西给我吧,她微微一笑,说,哥。很故意的样子。
身体里传来心脏被拨弄的声音,他沉默着再次走向那个神秘勾人的盒子。她注意到他僵硬的手指,绷紧的肩膀,颤抖的睫毛,以及打开盒子时微微起伏的胸膛。
像一只刚刚长成、受惊的猫。
哥,要快点哦。她饶有兴趣地催促,他在她的催促中下沉,眼前浮现虚弱的光影。以至于颤抖着目光,触及那个粉色的长物时,感到了一种不真实的眩晕。
他将她要的这个东西,虚虚握住,递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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