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忏悔(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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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家继承家产,惨啦,那几个温泉有啥好继承的。

誓洇却觉得这小孩子有趣,你还有家产可以继承,多好,大不了以后多开拓几个领域嘛,机会多得是。

小男孩点头笑笑,随即八卦起来。

你在云南就一个人吗?光哥哥都担心你打一辈子光棍,说你自从被出国留学深造的对象甩了以后就一蹶不振哎呀,提这个会不会太失礼了,七八年了吧都,你应该走出来了吧。

誓洇嚼着花生米,听着这话直想笑。

年少不懂事而已,哪有那么多走不出来,云南风景不错,闲时出去逛逛就不错,有机会你来云南,保证我给你安排得妥妥当当。

那小孩立马高兴起来,掏手机和他互加了微信。

这会儿谢淮光也到这一桌了。

挨个儿敬酒。

哥,这杯敬你!甜甜难产的时候还好有你帮忙,这两个孩子以后我肯定让他们给你和涟哥养老送终!

这一番话颇有分量,谢惟燃点点头,把酒喝了。

誓洇,这杯敬你!你也是孩子的干爹了,以后养老送终肯定也不会忘了你!誓洇笑了笑,孩子还没长大,你倒是给我安排得明明白白了,不用担心我,我签了遗体捐赠,劳烦你家两个孩子扶个灵就行!说罢把酒也喝了。

下一个是那小孩,赶紧站起来说,光哥哥,我先说哈,不需要养老送终哈哈哈,等我小孩也出生的时候让他们一起玩儿就行!席间都笑起来。

等谢淮光到下一桌,誓洇也站起来拿外套。

谢惟隽,我就走了,回头想去云南玩联系我啊,帮我和你光哥哥说一声,我赶着回去开会,回见。摸了摸小孩的脑袋,誓洇出了包间。

听到身后跟来的脚步,誓洇不做理会。

到停车场,刚拉开车门的手还是被一把截住。

低头看了看那手,无名指正好好戴着一枚戒指。

多残忍,像是特意要告诉他的。

誓洇捏着那只手,在无名指的戒指上摩挲了两下,随即笑着放开。

学长,一年不见,你又喝醉了。

谢惟燃缩回手,换了一只手拉他。

别急着走好吗?至少坐下来喝个茶

誓洇关上车门,对上他的目光。

好啊,学长这么热情,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坐到一家茶庄里,两个人对坐在一个包间里。

誓洇低头喝茶,内心的情绪翻涌压了又压,最后目光清明地对上谢惟燃。

想说什么,就一次性说清楚吧。

谢惟燃对着那双眼睛,怎么也说不出心头的那几个字。

不想说的话那算了,你和我哥的事我都听说了,什么时候办喜酒,叫我一声。

誓洇我们的事是我做错了

誓洇抬手止住了他。

没有的事,你们不用一个接一个地认错道歉了,没有谁做错什么。我年少不懂事而已,情难自禁,精虫上脑,过去的事,就过去吧。你不提我不提,就揭过去吧。你们在一起,好好地就够了。不用觉得对我愧疚,我也没吃亏。

誓洇说完喝了口茶,又低着头,将心头涌起的酸楚悉数压下去。

谢惟燃一肚子的话都叫他三言两语都打发了。

两个人对坐着,只有沉默。

誓洇率先站起来,话也说了,茶也喝了,就这样吧。我们到此为止,都各自回各自的位置上去,各司其职。

誓洇穿上鞋离开,谢惟燃愣坐在当场。

他知道,这块空了的心,终究是回不来了。

誓洇出了茶庄,那没忍下来的情绪都从眼泪里涌出。

但他面无表情,心好像撕成两半。

一半在笑。

一半在哭。

他无力合起来。

打开车门,发动车子。

开了四个小时,车子停在自己租的院子里。

脸上的泪痕都干了,眼睛红得充血。

电话响起,是岑远。

挂完电话,誓洇又坐回车子,开车去了岑远那里。

誓洇啊,这一年都没有来买这件衣服的人,那位设计师和我的合作也到期了,这件衣服就要撤下来了,你若是真的等不到那个人,就自己收了这件衣服吧。

岑远的话,如一记重锤敲在他心头。

他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他赶去衣服下架之前,把衣服买了回来。

岑远一见到他哭红了眼,宽慰他似地拍拍他的肩。

有些梦,该醒,就醒来吧。

是啊,该醒来了。

大梦一场,终成空。

是夜,河水在月光照映下泛着光亮。

誓洇换上了那件衣服,很合身,很漂亮。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想起前不久一部日本的电影里,白无垢新娘就是身着一身白衣,在一个雪夜,去嫁自己的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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