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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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明鉴,我们村子与伏龙教没有一点瓜葛。”
她抬起身后继续跪得笔直,清明的双目回视着谢煐。
“伏龙教中有一香主,家里在前朝之时曾与先祖共事。前段时间的确来寻过我,想发展我们村子入教,但已被我严词拒绝。我们对伏龙教确实一无所知。
“殿下想必已经猜到,祝家村是我先祖的亲兵迁来成村,至今依然保留着些许行伍作风。在前朝末年战乱之时,附近几个村得祝家村庇护,后来也多有通婚,所以对祝家村颇为信服。
“到了现下这一代,五娘我多得各位父老抬爱,忝为村长。大家既愿意跟着我,听我的,那我也得为大家谋个好出路。伏龙教那等不知根底的民间教派,五娘又怎会让村人去沾染。”
谢煐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感觉有人轻轻在自己后腰拍了拍,目光又往身旁的白殊瞥过去,这才叫了起。
他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对五娘子道:“你安排一下,今晚我要见青州知州与通判。”
五娘子亦没有多问,躬身行礼后退了出去。
白殊提议:“要不,我让小黑进山谷,偷听五娘子他们如何商议?”
谢煐转眼看向他怀中黑猫,伸手过去顺毛,没有同意:“他们认得你的猫,还是不要冒险。”
白殊续道:“以五娘子的聪慧,该知道勾搭上奇奇怪怪的教派不是什么好事。”
“嗯。”谢煐放缓神色,“我观她前后言行,刚才那话该是不假。你先前的想法,过后可以找她提一提。”
白殊回他一笑。
谢煐收回手站起身:“回去吃晚膳吧。”
白殊起身跟在他身后慢慢走。
怀中小黑突然勾起尾巴,在白殊手臂上点了点。
“以后,你最好别在他给我顺毛的时候对他笑。”
白殊垂头看向它:“啊?”
小黑撇着耳朵抱怨:“本来还顺得挺舒服的,你一对他笑,他就掐了我一下。”
白殊:“……”
夜晚的山谷中,在东宫卫的环绕之下,青州知州与通判被带到谢煐与白殊面前。
大概是因为谢煐这次提前说了,这两人明显被人刷洗收拾过,虽然依旧是头发胡子乱糟糟,但至少身上没有了酸臭味。
谢煐让两名东宫卫将他们养私兵的账目汇总拉开给他们看。
知州才看两眼,就面如死灰地紧闭起双目,通判也是全身颤抖。
谢煐挥挥手,让人收了账目,淡淡道:“现下你们养的私兵都已被孤以剿匪的名义捉拿,往来账目皆在孤手中。”
知州呆愣愣地看着前方地面没反应,倒是通判从“剿匪”这词中听出点不一样的意思,眼中燃起一丝希望,抖着唇问:“太子的意思是……”
谢煐:“你们若想保住族人,便自己上奏,供述在任期间与贼匪勾结、冒充官船走私一事。如此,那些账目孤可封存。”
知州这时也醒过神来,和通判对视一眼——只是勾结,不是养兵!那掉的只是自己的脑袋,至少三族能保下来,流放的家人也有活下去的可能。
通判赶紧重重叩头:“罪臣愿上奏!”
知州紧随其后:“太子想要罪臣奏什么,罪臣就奏什么!”
谢煐续道:“以及此次两县堤坝被毁,皆要如实供述。至于被抓进山谷,则是因你等与贼匪分脏不均,你等想引疫病给贼匪,却被贼匪先下手,骗来此地抓进谷中。而祝五娘等人,只不过是被贼匪控制的棋子。可都听明白了?”
知州和通判抖着身子,颤声回道:“听、听明白了……”
谢煐让东宫卫给他们搬来案几,摆上笔墨,直等到他们各自写完请罪奏章。
最重要的奏章拿到手,白殊才开口问:“我奇怪很久了,你们到底为什么要杀掉这些灾民?”
知州和通判颓丧地瘫在地上,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再瞒。
知州道:“我们被黄四骗了……他知道我们养私兵的事。因着我最长的九年任期将到,便想收手,黄四不满意,一直劝我们换个地方继续干。”
通判续道:“后来见我们不同意,黄四趁着我们毁堤,放出假消息,让我们误以为有人偷了养私兵的账目混进灾民当中……”
谢煐继续问:“那黄四到底是什么人?”
知州摇摇头:“我只知他是从岭南来的,我上任时他已在青州做了两年买卖。”
通判能说的多一些:“其实那金矿是他最先发现,便派人进京撺掇平王,这事好像连平王都不知。我有次和他喝酒,他喝多了两杯,就说漏了嘴。过后我再想套他话,他都不承认。”
白殊和谢煐对视一眼——这伏龙教竟是牵扯得这般深。如此看来,伏龙教一开始是哄骗平王,跟着捞钱,现下两边闹翻,又想在青州挑事。要不是五娘子没有和他们勾结,这次疫病怕没有这么简单就能平息下去。
可惜知州和通判也不知道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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